龍江市臨海路派出所,劉學斌臨時征用了一間審訊室,連夜突審張雯。
因為考慮到秦明飛的父親是龍江市政法係統的一把手,劉學斌很謹慎,沒有直接帶張雯回檢察院,而是向自己的好友田寶成借了臨海路派出所的審訊室。
田寶成是臨海路派出所的所長,同時是劉學斌的大學同學,兩個人關係很好,對於田寶成劉學斌還是很放心的。
因為早早就得了齊悅的消息,進了審訊室劉學斌就直奔主題。
“張雯,你之前是經開區副區長常輕舞的秘書,關於紅園路土地置換一事你知道多少?”
“土地置換一直都是常曲長負責,按照常曲長的估算,土地置換的差價至少應該在八億九千萬左右,奈何國土局的評估結果一直沒有出來,土地置換也一直沒有正式簽署協議。”
“國土局副局長梁海國的遺物中有一封檢舉信說是常輕舞收了他五十萬的彙款,這件事你清楚不清楚?”
“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作的,因為常區長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我負責,所以我隨身有一張常區長的銀行儲蓄卡,常區長的賬號也是我給梁海國的,梁海國轉賬的時候常區長正在參加會議,手機就在我邊上,五十萬到賬之後我就立刻用常區長的手機轉了出去,刪除了轉賬記錄......”
張雯很配合,幾乎是劉學斌問什麼,張雯就答什麼,而且張雯手中掌握的證據也確實非常重要。
“根據我們所知常輕舞已經和新隆集團簽署了置換協議,而新隆集團也向區政府補償了兩個億的置換差價,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那一份置換協議是梁海國親自交給我的,他交給我的時候上麵已經有了常區長的親筆簽名,至於蓋章是我親自蓋上去的......”
經過兩個小時的審訊,張雯幾乎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交代清楚了,通過張雯的口供來看,常輕舞確實是被陷害的。
隻是也僅僅如此,張雯並不曾接觸薛燕飛或者秦明飛,由始至終張雯接觸的人都是梁海國,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到了梁海國頭上再一次斷了。
要是梁海國還活著,那麼劉學斌自然可以迅速提審梁海國,問題是梁海國已經死了,劉學斌沒辦法從一個死人身上去詢問線索。
第二天一大早,劉學斌就到了甄宏偉的辦公室,親自向甄宏偉彙報情況。
“甄書記,根據張雯的交代,她接觸的人一直都是梁海國,如今梁海國已經死了,我們根本沒辦法調查梁海國背後究竟是什麼人。”
甄宏偉敲著桌麵:“看來對手比我們想象的要難纏的多啊,一直以來都相當的謹慎。”
即便是在甄宏偉看來,他也覺得張雯歸案之後,這個案子已經沒有什麼好拖的了,沒想到卻再一次陷入了瓶頸。
“甄書記,我們現在怎麼辦?”劉學斌問道。
“既然案子已經水落石出,那就盡快結案,常輕舞同誌也可以返回工作崗位了。”甄宏偉道。
“甄書記,難道就這麼算了?這個案子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劉學斌驚訝道。
甄宏偉一指劉學斌:“虧你還自稱是我們龍江市政法係統的幹將,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明麵上把所有問題都歸結於梁海國,常輕舞同誌恢複自由,暗地裏你們專案組繼續調查。”
劉學斌一愣,笑著道:“甄書記,您這是打算給對方一個煙霧彈,讓對方放鬆警惕?”
“也不算煙霧彈,事情到了這一步也隻能暫時如此了。”甄宏偉擺了擺手:“行了,你去吧,同時我給你一點建議,你可以和那個江宇接觸一下,我想他肯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線索。”
早上一大早,江宇剛剛起床,就接到了常輕舞的電話。
“喂,輕舞。”
聽到常輕舞的聲音,江宇是又驚又喜。
常輕舞聽到江宇的聲音,也是一瞬間淚水模糊。
“江宇......爺爺他......”
“放心吧,常爺爺已經醒了。”江宇笑著道:“你這是已經沒事了?”
“嗯,我已經出來了,正打算去省醫院......江宇,謝謝你。”
放下手機,江宇一方麵喜不自禁,另一方麵也有些奇怪。常輕舞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可是他也沒聽說薛燕飛那邊有什麼變故啊,難道說張雯掌握的情況並不足以對薛燕飛和秦明飛造成威脅?
常輕舞安然走出檢察院,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瞬間就傳遍了整個龍江市。
薛燕飛還沒有完全睜開眼,就接到了這個消息:“什麼,常輕舞出來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