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虎父母寒暄了兩句,江宇便直接來到了王虎床邊,拿著值班醫生記錄的病人情況看了看,又問胡天德說道:“老胡,說說你的經驗吧,這個病人已經吸毒長達五年了,你覺得他現在還有得救嗎?”
江宇說著的同時,王虎的父母異常關切的看向胡天德,似乎這個年紀大些,頭發已經花白的醫生,看起來比江宇更有說服力。
胡天德眉頭緊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道:“難啊,五年時間,這人已經被掏空了,一般來說,隻要是沾染上了,十年之內,人也就不行了,哼哼,”
聽他這麼說,王虎父母有些緊張問道:“大夫,你說的不行是什麼意思?”
病床上王虎好像也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胡天德,不過隻看了一眼,便繼續看著電視,依舊沒說什麼。
胡天德繼續道:“不行了,那當然就是死啊,人的命,說強也強,說脆弱,也就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王虎父母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句話他們昨天聽到也就罷了,那時候已經心灰意冷,但如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再聽到老大夫這麼說,頓時有些難以接受。
“這還是過去的老黃曆了,現在的毒品,比原來的危害更大,沾毒的人,五到七年,身體就會被掏空,之後便是慢慢死亡,一點不誇張的說,這個小夥子,已經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
胡天德這次的話,終於引起了王虎的注意,誰都是愛惜自己性命的,此時聽到胡天德說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他開口問道:“那你說說,我還能活多久?”
同樣是問話,卻連個稱呼都沒有,王虎極其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胡天德,不過老胡還是沒有在意,解答道:“多久我說不好,最多一兩年吧,你前一段時間是不是經常感冒發燒,每天精神差,失眠盜汗,渾身無力?”
王虎一聽,眼中驚現了一抹急切,顯然是胡天德說的不錯。
“是啊,我是有這樣的感覺,怎麼,這些症狀能說明什麼?”王虎問道。
胡天德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些症狀,說明你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你想一個人如果每天吃不下飯,那他能活多久?”
點到這個問題時,就連王虎的父母也明白了,之前王虎大多時間並不在家,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吃飯的情況,但現在,看王虎滿臉的驚愕,他們知道,胡天德全說的不錯。
“是啊,大夫,我已經快一個星期,吃不下東西了,一吃就吐,這一個星期我隻能通過喝少量牛奶稀飯度日啊。”
聽到王虎這麼說,他的父母才想起王虎之前回家時說的想吃他們做的飯,而他們做好之後,王虎又說什麼一點也不好吃,把飯倒掉。
“大夫,這位大夫啊,您能知道的這麼透徹,一定是有辦法幫到我兒子的吧,大夫您一定有辦法的,我求求您了!”王虎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胡天德說著,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之前狠心的時候,也是逼上了絕路才那樣做的。
此時哪怕有一絲希望,他們也不願意錯過。
胡天德已然皺著眉頭,他看了看王虎,對他說道:“你父母說什麼其實起不了多少作業,戒毒這個事情,還是看你自己,你現在的情況,我是有辦法讓你完全完全戒除的,哼哼,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說罷,胡天德看向仰頭看向窗外,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等著王虎回答。
病床上,王虎麵色變了又變,他是一個被家人慣壞的孩子,一般有什麼事情,都是自己父母出麵求人的,而這一次,聽胡天德的意思,他不表態,這個事情可能就不成了。
而不成的結果,那就是沒命,就是死,也隻有這一條路。
在清醒的是時候,王虎也知道自己處境,他也想掙脫這個泥潭,讓自己重新來過,但那些想法,在每每發症之時,便如一個笑話一般,瞬間便被擊的粉碎,久而久之,他已經斷了戒毒的念想了。
但如今,這個希望,似乎又一次燃燒起來。
“我,真的可以嗎?”王虎看向胡天德,又掃了一眼江宇和自己的父母,內心之中,好像有某個東西已經被觸動了。
但,就在這時,似乎命運的手腕又一次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王虎臉色急劇變化,多年來經驗告訴他,他馬上就要毒癮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