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容瑩急忙走出來,拉住頊姸衣的手,噓寒問暖,時不時抬頭看看送她回來的那兩個人,又看了看頊姸衣,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略微地有些僵硬……
頊姸衣對著上官淩微微點頭,說了句謝謝,抬眼看向歐陽勰,卻看到他對頊承煌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再看身後一眼,頭也不回的地離開了。
上官淩要回宮複命,還要處理後續的一些事情,也告辭離開。
頊姸衣看了看來接自己的人,沒有看到母親,看到父親一臉的擔心,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點頭,揖了揖禮,回了落雨閣。
還沒有走到門口,頊姸衣就看見蜜兒從裏麵跑出來,在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站住,看著自己,欲哭無淚的樣子。
頊姸衣道:“怎麼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蜜兒慢慢走過來,眼裏蓄滿的淚終於劈啪掉下來。
頊姸衣從做了那個夢開始,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蜜兒突然跪下,道:“小姐……小姐,夫人她……”
頊姸衣猛然抬頭,立刻衝到房間裏,看到母親一臉的蒼白,安靜地躺在那裏。
屋子裏隻有幾個丫鬟,夢喜看到頊姸衣開始愣了愣,立刻跪在地上,哭了起來,蜜兒很快跟著跑進來。
“發生了什麼?”
頊姸衣一雙手顫抖地放在柳如華的鼻前,忽然鬆了一口氣。
蜜兒道:“自小姐失蹤後,夫人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接連幾天都黯然神傷,身子也變得虛弱下來,我和夢喜想盡辦法讓她吃了點東西……昨天,夫人一大清早起來,說做夢夢到了小姐,說小姐回來了,趁奴婢們不注意一個人跑了出去,我和夢喜找了好久才在後院找到,卻看見夫人她……夫人她一個人倒在草地上……嗚嗚嗚……”
頊姸衣道:“大夫怎麼說?”
蜜兒道:“大夫人第一時間找來了大夫,大夫說夫人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情緒突然激動,不慎摔倒,一下子傷了額頭,現在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夢喜忽然道:“小姐,奴婢去追夫人那天,奴婢親眼見到三小姐身邊的錦蕊在附近行色匆匆的樣子,不遠處就看到夫人一個人躺在那一動不動……奴婢猜想肯定是那錦蕊推的夫人,夫人才會……”
頊姸衣看了一眼蜜兒,蜜兒點了點頭,道:“奴婢也看到錦蕊在那經過,但是奴婢不敢確定,還是等……”
夢喜接道:“肯定是她,前幾日三小姐來這裏,冷言冷語說了好多,讓夫人大受打擊,說什麼小姐被壞人抓走,一個大姑娘被人擄走,這肯定是要破壞將軍府的名節,夫人甚至……甚至被她氣的險些暈倒……”
頊姸衣跪在床邊,握住柳如華的手,母親的手此刻有些冰涼,臉色慘白,大約是在擔心自己,她的眉心始終擰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痛苦……
“娘,姸衣回來了……”
頊姸衣雙手輕輕撫..摸著母親的臉龐,到額頭處,她輕輕撫平她的眉心褶皺。
她為母親把脈,眼睛一直低垂,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母親的拳頭緊握,她輕輕撫平卻依然不為所動,稍稍用力掰開,一個小小的玉牌正安靜地躺在母親的手掌心裏,上麵寫著兩個字:錦蕊,這個是將軍府每個下人都有的,上麵都寫著每個人的名字。
頊姸衣道:“沒事了,我也為母親把了脈,卻如大夫所言,夢喜,我回來時,殿下給了兩個人參,你拿去熬一碗參湯來,母親身子很虛弱,需要補一補。”
夢喜起身,忙道:“好,奴婢這就去!”
屋裏隻剩下了頊姸衣和蜜兒兩人。
頊姸衣轉頭,道:“這幾天頊清若來了幾次?”
蜜兒道:“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兩三次……小姐,其實那天我也確實看到了錦蕊出現在夫人暈倒的附近,我也懷疑是她,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沒有伺候好夫人,小姐,您要打要罰都隨您,蜜兒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