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姸衣坐在馬上,認真專注地看向腳下四周,沿途走來,地上有旁人看不清的異樣彩色,泛著淡淡的熒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歐陽勰坐在後麵,按照她的指示駕著驚帆,藍起緊隨其後。
幾個人在傍晚時分來到一處小鎮,那異彩顯示沒有再前行,不過奇怪的是,按照路線一路迂回,最後在一間民宅門口停下。
頊姸衣抬頭,柔聲道:“就是這裏。”
他們下馬,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隻是一間普通的民宅,這個小鎮不大,這座宅院也位置偏僻。
歐陽勰拍了一下驚帆,它接到主人的指示,帶著藍起的馬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
落兒下了馬,立刻衝到頊姸衣身邊。
藍起道:“我先進去看看裏麵是什麼情況。”
歐陽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不多時,從宅院裏翻出一人。
那人站定,到歐陽勰麵前,俯首抱拳,正是陸冥,道:“公子,屬下已打探清楚,這裏隻是一間普通民宅,之前是一對老夫婦在這裏居住,屬下找人詢問附近的百姓,他們說,不知為何,在兩個月前,這裏突然換了主人,周圍的人自那以後,也在沒有看見那一對老夫婦,屬下認為,那對夫婦想來是凶多吉少了,剛剛屬下進去看了看,果然是加恩在這裏,不過明麵的手下看起來不多。”
“好,知道了,找人盯著這裏,還有附近,封住這裏,不要打草驚蛇。”
“是!”
陸冥領命離去。
藍起道:“看來他還沒有回厥越,卻不知道留在這裏究竟為了什麼。”
到了夜裏,歐陽勰和藍起輕功一人帶一人進了宅子裏。
一路下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眾人心裏感到奇怪。
他們在一個角落裏停下,房裏亮著。
依稀聽到裏麵有人在低聲說話。
“北溟那邊有什麼動靜?”
藍起立刻聽出來是加恩的聲音,他說的是厥越話。
另一個聲音響起,“回主人,鸚鵡那邊已經部署完畢,相信這次一定可以一舉拿下羅風的項上人.頭,到時候您回厥越,在眾部落麵前一定可以立威,也讓所有人知道,這厥越究竟是什麼人才可以穩住江山,主人,咱們那兩萬勇士已經在等待您凱旋而歸了!”
加恩道:“本王最想要的卻是那個頊承煌的人.頭,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取他的命,他傷我厥越男兒不計其數,本來這次……唉,隻怪阿利塔壞了本王的好事,若不是他衝動行事,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相信在狩獵場那次就已經得手。”
這次他親自冒險來到北溟不僅僅是製造北溟瘟疫,留下線索,然後從中挑起焰赤和北溟的矛盾,更為了頊承煌而來,如果拿下他的命,便可一舉兩得。
不僅可以動搖焰赤本來還沒有坐穩的王位,更可以趁著各部族對焰赤提出的合並一事意見產生爭議之時,將放眼整個疆域人人聞風喪膽的北溟虎將頊承煌的項上人頭拿出來,必然讓所有部族乖乖臣服,那麼到時候坐上厥越的王位更是順理成章,順從天意。
卻不想這中間出了岔子,阿利塔那個廢物竟然因為一時衝動壞了事,他忽然想到那天夜裏意外闖入的那個女子,雖然一身汙泥,卻有一雙清亮銳利的眼睛,讓他心裏隱約不安,一時猶豫間錯過了殺機,但是他想到後麵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沒有再追究,卻不想阿利塔那個蠢貨自作聰明,最後讓自己陷入陷阱,打草驚蛇。
當晚他安排的不僅僅是在城郊推動疫情的勢頭,更是在那附近製造混亂,找來一些人打扮成北溟百姓,尋.釁滋.事,目的也是引頊承煌去那裏,他知道他不僅僅負責皇上的安全。
那晚得知阿利塔去刺殺那個女子,最後失敗,他跟著進了房間,原本想殺他滅口,不能讓他招認,奈何裏麵高手如雲,失了手,他退而求其次,逃了出來,去等候頊承煌的到來。
本來那晚頊承煌已經到了那裏,他幾乎已經進入設好的陷阱裏,哪知道在緊要關頭他接到手下的耳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瞬間爆發,拚勁全力地廝殺出重圍,不要命了一般,也要出去。
疫情當著北溟皇帝還有焰赤的麵敗露,暗殺頊承煌又失敗,他非常不甘心,隻能退而求其次,轉移目標,羅風作為頊承煌麾下的一員虎將,取他性命也算可以有所交代。
那手下附他耳邊仔仔細細地交代,藍起再也無法聽清。
幾人悄悄離開,藍起轉述方才聽來的交談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