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勰吹了個口哨,陸冥很快趕到,將那人拎了起來,看了一眼頊妍衣,見她一臉蒼白,他又狠狠地打在那個人的肚子上,可憐那人毫無還手的餘地,隻得痛呼卻喊不出來任何聲音,最後被陸冥倒著,拎著他的兩條腿,敲暈,帶走了。
歐陽勰低下頭,看了看懷裏的人,聲音低沉,道:“別怕,我來了......”
懷裏的人始終沒有聲音,很安靜,一動不動。
歐陽勰扳過她的肩膀,仔仔細細地看著對方,卻看到她此刻的臉上滿是淚痕,她在哭。
歐陽勰有一些不知所措,看著她,一雙手捧過她的臉,輕輕地為她擦去眼淚。
“怎麼了?你是有哪裏受傷嗎?”
歐陽勰立刻檢查,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口。
見她仍然不說話,眼睛潮濕,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再次輕聲問道:“你是怎麼了?剛才是被弄疼了嗎?在哪裏?”
頊妍衣手放在心口,“在這裏。”
歐陽勰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卻被頊妍衣狠狠地推開。
“我等了你十天,等你來向我解釋,天麗生辰第二天,我給你捎過去一封信,可是你卻一個字都沒有回給我。”
歐陽勰皺眉,“信?什麼信?”
頊妍衣道:“那個白老大和童嬤嬤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和紅蓮,我那天都看到了......”
原來如此......
歐陽勰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道:“傻瓜,你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呢?”
頊妍衣低著頭,默不作聲。
歐陽勰勾唇一笑,“那個白老大是在那件事以後為我所用,我要用他做更重要的事情,他背後牽扯太廣,我要拿他放長線釣大魚,皇上一直暗地裏對一些圖謀不軌的臣子進行觀察,必要時會連根拔除,整肅朝綱,大部分人,我們查出都是劉家的,所以不可輕舉妄動,隻能暗自行動,那次卻意外地將你牽扯進來,至於那個童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她是皇上的人,安插在對方那邊的眼線,所以才會一舉拿下朱炳耀和他背後的那些人......”
頊妍衣安靜地聆聽,過了一會兒,柔聲道:“那次船上那麼多人,似乎最後收押的人並沒有對劉家造成什麼損失和威脅......”
“不錯,都是一些無關痛癢地官職,卻也是五品以上,雖然動不了他們的根基,卻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他們的財路,劉家今年暗自收買人心,需要的銀兩數目可是不小。”
“哦......”
歐陽勰看她低下頭,手裏把玩起腰間的那塊玉佩,忍不住笑了笑,捏過她的下巴,讓對方看向自己,他狹長的雙眸,深邃如淵,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這個表情,竟讓頊妍衣看的呆住,真是一個妖孽。
歐陽勰聲音低沉沙啞,“至於玉紅蓮......說起來她還是你的姐妹,竟然三番五次地調.戲我,我這些天真是不勝其煩,你倒好,一個人在這躲清靜,胡亂吃一些莫須有的飛醋,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食指勾起,在她的鼻尖上輕輕地刮了兩下,“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頊妍衣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聲音輕柔,“那天......我見你對她笑得很是歡快.....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我笑的歡快?你呢,我還看你那天拉著殿下的手可是也歡快的很呢......”
“還不是你......”
一個吻落下來,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朦朧的月光灑下來,桌上的燭燈剛剛被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不小心撲滅,此刻房間隻有傾瀉而下的月光,迷蒙昏暗,屋子裏很靜,靜到頊妍衣可以很清楚地聽到自己和對方的心跳聲。
歐陽勰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灼,“我想你了......”溫熱的氣息柔柔暖暖地撲在頊妍衣的耳邊。
頊妍衣低聲笑道:“所以有個人這些天,像個無.賴小.偷一樣在別人的房間外麵偷.窺......”
“嗯,我倒是真相當一回偷兒,真是想把裏麵某個人給偷走,這些天可是把我給累壞了,一邊要費心勞力地打發某個人招來的賊人,一邊還要聽某個人地唉聲歎氣......”
頊妍衣抬頭,瞪了一眼對方,“那要怪誰?”
歐陽勰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地再次緊緊抱住對方,臉埋進她清香的肩窩裏,拚命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氣,他掃了一眼桌子,上麵放著兩幅未畫完的丹青,其中一幅上麵竟然畫著他府裏的精致,樹下的兩把躺椅上,分別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旁邊站著幾個人,是那天她去歐陽府裏的情景,另一幅畫,畫的是他們初識相遇的山穀,其中在下方著墨畫了一朵並蒂蓮花,他曾經聽過她說起,她最喜歡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尤其並蒂蓮更是她心中所愛,她的落雨閣裏沒有栽種任何花卉,卻隻在後院的一處池塘裏種滿了並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