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清若當天到清月閣,便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不同往日,臉上略施粉黛,她本身就是一個標誌的美人,如此清新雕琢,竟然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嬌美。
在府內走過,都會聽到下人小廝們的竊竊私語聲,有的甚至忍不住地看呆了,還有的人更誇張的撞到柱子上,她心情極好,一反常態的竟然沒有責罰他們......
頊清若帶著珠兒去找上官豪,一進門,就聽見樂音繚繞,大廳內美人跳著舞,上官豪坐在主位,半躺著,眼神迷離,左右兩側分別坐著一個美人,看起來很是愜意。
“清若,你今兒怎麼想起來這裏了?”
“來看看你,該做的事情不去做,居然還在這裏享樂,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上官豪邪.魅一笑,掃了一眼她,“你今天這身打扮倒是很特別,不過你怎知道我在享樂呢,你還沒有看到鄧參軍吧?”
頊清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對麵正做著一個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好像是獵人盯著獵物,那眼神讓頊清若有些不舒服,她瞪了那人一眼,哦了一聲,便坐到上官豪身邊。
那人的目光依舊灼灼地落到她的身上,讓頊清若渾身不自在。
“頊姑娘不認識在下了嗎?也是,畢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不過我卻一直沒有忘記姑娘呢......”
那人笑了笑,頊清若仔細看過去,那張臉和他的參軍有一些不符,皮膚很白,看起來竟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不過仔細看卻又並不如此,他的硬朗線條隱藏地很是妥帖,看起來不似一個油膩的人。
“你認得我?”
“頊姑娘,一向貴人多忘事,你可還記得四年前那個差點被人打死的看門人?”
四年前?看門的人?
頊清若仔細看向對方,看到那人不經意地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胳膊,也露出上麵有一個長長的十分醒目的疤痕。
看到頊清若依舊懵懂的眼神,那人也不再解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頊清若也不想浪費時間,看了看上官豪,柔聲道:“上官哥哥,頊妍衣那丫頭下個月就要嫁人了,你之前不好信誓旦旦地說有把握讓她喜歡上你,為什麼你現在什麼都不做了?”
“你這丫頭,我想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強求我去做,而我想要的人,也沒有人可以搶走......一切就看我想或不想了,你現在來質問我,那麼你不妨回去問一問你的舅舅,還有你的母親,問問他們這麼多年都做成了那幾件事,這期間出的事倒是一大推,要不是之後有我善後,你覺得你舅舅他們還能高枕無憂享受這榮華富貴?”
頊清若被他說得有些掛不住,想著旁邊有人,她瞄一眼那人,正一臉微笑的喝著杯子裏的酒。
“上官哥哥,清若知道這些年,多虧有了你,不過你也不能否認我舅舅他們當年對你的救命之恩吧?當年在那樣生死攸關的情況下,當今皇上雖然拗不過群臣的議論,但是作為根基還不穩的新君而言,留住你這個唯一有繼承大統的血脈,實屬冒險,就算他當著眾人的麵答應留你和你娘的命,之後那次偷梁換柱不也險些要了你的命嗎?要不是我舅舅有先見之明,及早接回了你們,恐怕你也不會安然地坐在這裏了吧......”
她在上官豪麵前一向高高在上,從下到大,隻不過這些年有所收斂,在剛剛聽到上官豪似乎有意無意的警告後頊清若忍不住說出了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上官豪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
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沒有讓那個人離開,看啦這人是他的心腹無疑了。
上官豪看了看頊清若,笑了笑,“清若妹妹說的極是,所以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虧待劉家和你.....至於頊妍衣那裏,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頊清若一臉的不解。
上官豪神情突然認真起來,道:“因為,你不配......”
“你!”
上官豪不去看她猙獰的表情,起身離開,臨走時衝著對麵一直坐著喝酒的男人,說了一句,“幫我送客......”
頊清若起身剛要離開,那個男人笑了笑,道:“頊姑娘,雖然你已經將我忘得一幹二淨,可是我卻一刻也不敢忘,一心想著有朝一日來回報姑娘當年的‘照顧’。”最後兩個字他說得語氣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