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勰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人,將她們趕出去,在這裏浪費時間,遊湖的心情都要被破壞了,美人兒,走!”說完攬過玉紅蓮的肩向湖邊走去。
頊妍衣掙脫嶽清靈的手,衝到他的麵前,“歐陽勰,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我相識相知這麼多年,那些過往難道都是騙人的嗎?你怎麼說變就變?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告訴你!”
歐陽勰眼神冷冽,他看著頊妍衣的手向自己靠過來,一臉嫌惡地甩出去,隻是動作稍微有些遲緩,左手微微一滯,隨後自然的垂落,“我對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你說聲抱歉,對不起,言盡於此,多說無益,你走吧!”他的眉心微微皺起,玉紅蓮得意地看著頊妍衣,扶著他離開......
頊妍衣看到他的表情,恍若夢境,心頭一痛,仿佛被人狠狠地在上麵擊打......眼前忽然一黑,她暈了過去。
“妍衣!”嶽清靈驚呼擔心地大叫,頊妍衣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那個人也仍舊沒有停止腳步,連頭也沒有回。
歐陽府,上官淩臉色冰冷的直闖而入,還未等下人去通傳,便已到了歐陽勰麵前。
歐陽勰正在案前作畫,他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左手,抬頭,一臉含笑地看向來人。
“淩,你怎麼來.....”
“啪!”臉上迎來對方種種的一個拳頭,頃刻間嘴角溢出了血絲,他屏退所有人,擦了擦嘴角,仍然一臉笑意,“殿下,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悔婚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會好好對她?如今又是為了什麼?你怎麼忍心讓她成為全城的笑柄!”上官淩一臉憤怒,一拳打到歐陽勰身後的樹上,瞬間葉落紛紛。
歐陽勰一雙深眸閃過一絲沉痛,卻不過是一瞬間。
“如你所見,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畢竟我是個男人,我以後也會補償她的......”
“補償?你要如何補償?高調提親,又在成親當天消失不見,如今一句補償就想了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短短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怎麼了?”
歐陽勰身子有些不穩,他抓著樹身站起靠在樹上,露出一臉肆意無畏又風流坦然的笑臉,“也許是想通了,也許是沒有想通,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總之,我隻能對她說聲抱歉......”
上官淩麵目猙獰,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高高地抬起另一隻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什麼也沒有說,拂袖而去。
陸冥悄無聲息地從樹上飛身而下,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淡淡的擔憂浮現,看著歐陽勰,“公子......”
想要上前,歐陽勰閉上眼睛,擺了擺手,自己慢慢地站起身,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頊妍衣回到家,整個人萎靡下來,柳如華和頊承煌多次來看她,心疼地無以複加,卻又別無他法。
嶽清靈看著她的樣子,落兒每天端來的參湯,她一口都沒有動,終於爆發,
“雖然這件事情很是讓你接受不了,可是事已至此,你怎麼忍心讓頊府上下,讓這麼多愛你的人心疼,你這三天不吃不喝,也該鬧夠了,何苦再為了那樣的男人,為難你自己?”
而在這落雨閣的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那邊,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頊妍衣慘白沉痛的表情,他滿意地笑了笑,動作利落,回身翻轉,離開了屋頂。
玉紅蓮一雙手白皙柔軟,撫..弄著窗前的花枝,她的指甲是鮮紅色,如血般濃豔......她的眉目隱隱透著一股狠厲,與曾經嬌弱純良的玉家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也絲毫沒有露怯,依舊一臉的淡然,“不是說了每隔一月,你這最近往我這走的有點勤,也不怕別人發現了去?”
那人摘下麵罩,露出一張眼鼻深邃的麵孔,正是阿士瓦。
他走到玉紅蓮麵前,順手在她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
玉紅蓮打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轉身嫌惡地擦了擦手,
“成日裏沒個正行,怎麼?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阿士瓦也不惱,很是自然地坐下來,笑道:“你可真是一個無情的人,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真是好沒有良心啊.......”
玉紅蓮道:“請你記住,你在我這裏從來什麼也不是,自始至終我的眼裏和心裏都是那個人,你還是少在這自作多情了!”
阿士瓦看著眼前這張美豔的臉,有些恍惚,時間仿佛回到半年前的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