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岸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人,隻有停靠著一早準備來迎接他們的馬車。

歐陽勰吩咐再去準備一輛大一點的馬車,護送穆爾丹王子以及那八名女子一同回去。

穆爾丹欣然接受,正要上馬車,

“殿下留步!”頊妍衣從後麵忽然喚道。

歐陽勰正扶著玉紅蓮上車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玉紅蓮回頭看向他,他笑了笑,也一並上了車,淡淡道:“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這個肩膀還是沒有好利索,仍然時不時地隱隱作痛......”說完揉了揉左肩。

玉紅蓮放下車簾,一雙手軟綿綿地在放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揉..捏,“要不紅蓮讓父親再去找一些醫術高明的大夫,給你好好瞧瞧,這樣下去怎麼辦才好?”

歐陽勰心思似乎不在,淺淺一笑,回握了一下她的手,道:“無妨,有你在一旁就挺好。”

玉紅蓮聽到這句話,立刻害羞起來,更加賣力地去給他按摩揉肩。

歐陽勰道:“我聽說你最近總是一個人帶很少的人來遊湖,是有什麼心事?”

玉紅蓮心中一驚,忙道:“哪個嚼舌根的奴才說的?我哪有,一直都在府裏,恐怕是他們認錯人了......”

“嗯,那就好,最近北溟內部可是有些不太平,你還是小心一點......”

歐陽勰閉上眼便不再說話了。

他們的馬車剛剛離開,穆爾丹正停下,看到頊妍衣走來,將手裏的鬥篷雙手遞過來,笑道:“多謝殿下的衣服,我現在已經整理好了衣裙,現在把它還給殿下。”

身後立刻有人上前接起,

“剛才聽歐陽公子身邊的那位玉姑娘,說起你的名字,原來你就是那個當初與我的皇妹藍起比試騎馬的那位姑娘,真是幸會幸會,沒想到頊姑娘竟然如此貌美。”

“妍衣愧不敢當,不過我倒是十分想念藍起公主,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穆爾丹笑道:“當初加恩出事那天,父罕先行回了厥越,而她堅決要四處為隆多求醫,隆多深中厥越最凶險最毒的蠱,恐怕這段治療的路會很久,不過她會定期寫信給父罕,暫時便讓她在外麵......”

之前頊妍衣就知道藍起一直沒有回國,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在外麵,看來隆多的病還是一籌莫展,不過沒有消息大概就是好消息,最起碼,人還活著,他們兩個人還是在一起的,那便也很好。

“頊姑娘,我今天一眼看出你身上中的厥越蠱毒,並非危言聳聽,你......”

一旁嶽清靈聽到立刻驚道:“殿下說什麼?妍衣身上中了蠱毒?”

“不錯,你當初應該隻是中了尋常的毒,之後應該也是及時發現,體內大部分的毒都被排出體內,隻是,仍然留有少部分的毒,而那種蠱毒,恰好需要這一點,頊姑娘的食指上應該有一絲紅線形狀隱隱約約地不定時出現吧?”

頊妍衣點點頭,“的確如此。”

嶽清靈皺眉,有絲驚慌,“那這種蠱毒可有法子解除?妍衣是否有生命危險?”

穆爾丹笑道:“兩位姑娘不必擔心,根據我的觀察,給頊姑娘施蠱的人並沒有下狠手,似乎也隻是想讓你嚐一點苦頭,你隻是會時常覺得頭暈目眩,當然這種蠱需要之前你體內的毒催發下才能進行,你體內的毒已經清理大半,因此這種蠱也隻是變成了尋常的毒蟲,偶爾擾你頭痛暈厥......我可以幫你解毒,頊姑娘不必擔心。”

嶽清靈忙道:“那便多謝殿下了。”

頊妍衣卻看著穆爾丹,淺淺問道:“哪裏敢勞煩殿下,妍衣自會請大夫看便是了,多謝殿下一番美意。”

頊妍衣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那,一雙手習慣性地摳著,拇指和食指緊緊揉搓著,她感受到對方灼灼地目光,心裏有點不舒服。

穆爾丹走近,露出妖孽的笑臉,“你是藍起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何況這是我厥越的蠱,你們北溟人根本解不了的,而且你也無需怕我,我來北溟正好是你的父親親自接應,我跟他一見如故,改日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而你不過是讓我想起一個故人,所以幫你也沒有其他意思,頊姑娘不必多慮。”

嶽清靈慢慢移到二人中間,卻聽到對方說的這番話,回頭看了一眼頊妍衣。

“天色已完,妍衣也該離開了,那便改日再見,還有,還請殿下將白日裏見到的那顆琉璃珠還給妍衣,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

穆爾丹取出琉璃珠,還給了她,對方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看著頊妍衣的背影,穆爾丹若有所思,手裏拿出一塊一半的珍珠,與她頭上的那隻玉簪裏嵌著的一半珍珠,看起來極為相似,也似乎可以湊成一體,那個險些被那兩個男人欺負的受害者,歐陽勰身邊的那個貼身護衛,更有這兩個人若有若無的感覺,有趣,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