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妍衣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心事重重,坐在馬車裏,許是走過的路有些不平,馬車也變得顛簸了起來,猶如她此刻的心情,忽然泛起點點的漣漪,因為白日裏偶遇了那個人,又意外地撞入了對方的懷抱,那個對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懷抱,似乎依舊溫暖如昨......還有那個人離開時複雜的眼神,一想到,她本已平複的心再次翻湧起來,突然耳邊傳來輕笑聲,很熟悉,她掀開車簾,看到穆爾丹正目光深深地對著自己淺笑。
“我正出來看一看北溟的午後風景,卻與頊姑娘意外同路,真是三生有幸!”
穆爾丹騎著馬與她的馬車並驅前行。
頊妍衣笑道:“第一次遇見殿下就是在湖邊,聽殿下所言,似乎對北溟有一種不一樣的喜愛之情,與我之前見過的厥越人很是不同。”
穆爾丹笑道,“不錯,的確很是不同,頊姑娘,趁此天氣正好,既然你剛才也說到湖邊,我可否有幸邀姑娘同遊同心湖?”
頊妍衣輕聲應道:“不勝榮幸。”
午後的同心湖,被濃厚的陽光傾灑在上麵,仿佛鍍上了一層黃金,很是耀眼奪目,萬物揮灑,眼前的同心湖看起來溫暖四溢......置身其中,更是別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頊妍衣走到湖邊,來到上次許願的並蒂蓮花前,她不知不覺閉上幹淨,感受眼前難得的愜意自在......
穆爾丹看了一眼那並蒂開的很是圓滿,輕笑道,“頊姑娘,很像一個人......”
頊妍衣睜開眼,看向穆爾丹,神情詫異。
穆爾丹看了一眼她,自顧自地笑道,“記得初遇那天,我本是從旁邊路過而已,無意間看到頊姑娘摔倒在地,表情很是哀傷絕望,那雙眼讓我記憶深刻,之後頊姑娘離開湖邊之前,來到並蒂蓮花前許願,這些都與我認識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她也最愛並蒂蓮花......”
頊妍衣詫異,輕聲道:“原來如此,我記得那天見到殿下,那眼神裏有一絲複雜,還有一絲沉痛,讓我一直不明所以......她一定是殿下很重要的人吧?”
“是的,你之前說我身上有一股與厥越截然不同的氣質,也正是因為她,而且我自小熟讀北溟的書籍,了解北溟的山河事跡,也是源自於她......因為......我身上流淌著她的血,因為我也算是半個北溟人......”
頊妍衣一臉震驚地看著穆爾丹,他此刻與初見時的氣場截然不同,此刻他很......柔和.....尤其說起那個人的時候,臉上異常的溫柔......
“對,她就是我的母親,她是北溟人......”
頊妍衣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殿下一定很想念她吧?我想她也一定很想念殿下,等您忙完這邊的事情,您便可以回去和她團聚了!”
“我的確很想念她,我相信她也很想念我,隻是無論我什麼時候回去,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