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富急忙去詢問,得知那間禪房住著的正是劉紫嬌。
混亂的火場上,人影穿梭,那活躍饒紹的火焰摧毀了一切,卻也掩蓋了此時幾縷黑影,遊蕩在人來人往之間,雖然他們著裝一致,著急的情緒似乎也與周圍奔波的人一致,但是卻透著淡淡的詭異......
那幾個人影速度很快,手裏似乎抬著什麼東西,眨眼之間變換了位置。
大火燃燒了整整一夜,淩晨時下了一場大雨,澆滅了這場意外,這一晚上劉子富四處找遍,也沒有看到歐陽勰。
直到第二天,歐陽勰才出現,他慘白著一張臉,看起來像是受了傷。
劉子富急忙上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勰聲音有些沙啞,“看來這劉起有人暗中在幫他!昨晚深夜我到了這裏,暗中探訪,劉起果然來到這裏投奔劉紫嬌,本來我馬上就可以抓住他,卻突然出現一批人,一路護著他,我追了出去,到了寺廟後一處林子裏,那些人消失了,沒過多久,又衝出來數十名厥越人,卻不巧,我當時舊疾發作,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與那些厥越人一番纏鬥,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們,竟然一下到了這個時辰,看來那些人是有備而來,到這裏接應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歐陽勰的臉色慘白,劉子富看來並不像假的,他四處看了看,“你帶來的人馬去哪了?”
這時,之前絆住他們說是奉命行事的其中一個少年,正一臉焦急地走過來,“公子,我們在這裏忙了一晚上,剛到這,卻著了火,沒有及時守護您,還請公子責罰!”
劉子富一旁問道:“你們在我之前趕到,你們來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那少年恭謹答道:“回劉大人,屬下昨日馬不停蹄不敢怠慢,在申時到了山下,與我家公子一同在亥時到達感業寺......”
劉子富笑了笑,點點頭,回憶了一下昨天大約是在申時左右遇到那撥人馬,而眼前這個少年之所以他印象很深,是因為他之前經常在歐陽勰身邊出現,與他打過好多次照麵,他又回想了一下昨天那些人離開後,他們立刻趕來這裏,用的時間卻也在幾乎天亮時分才敢過來,而他卻說馬不停蹄,這時間算起來,似乎有一些對不上......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眼前的是歐陽勰,他看到對方如此問完之後,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歐陽勰便直接問道:“劉大人,可是想到了哪裏不對?”
眼神帶著探尋和不容對方狡辯的深邃,見劉子富沒有答話,他繼續道:“事關謀逆如此大事,想必柳大人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你如此尋問子銘,想來是有什麼地方不對,你與我本是一同前來,不該相互隱瞞......”
劉子富歎道,也罷,便一股腦將昨天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後,那個叫子銘的少年瞬間愣住,急忙道:“劉大人事說昨晚在申時看到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人,所以方才是有一點懷疑我說的時間對不上?”
“不錯,不過想來歐陽公子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的確有一絲懷疑,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要小心的好......”
子銘看了看歐陽勰,立刻跪了下來,神情微痛,“劉大人,那個人不是我,但是.......但是確實與我有關,他是我雙胞胎的弟弟子銳,年少家境貧困,再加上父親經常酗酒打罵母親,忍受不住,兩個人合離,我自小跟了母親,弟弟就跟了父親,後來母親改嫁,嫁給了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生活過得還算美滿,那人對我也很好,我自小就想要當兵,家裏人也由著我,我的生活一直都順遂的很,但是心中一直掛念與我同胞的弟弟,後來聽說,他跟著父親,受了很多苦,父親依然酗酒,動不動就打罵他,一路討著飯輾轉去了很多地方,我們再也沒有打聽到他的消息,一晃過去了十幾年,去年我才終於打聽到了,原來幾年前,父親病死了,弟弟便一路討飯度日,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竟然被上官豪暗地裏唆使的那些流民一起,做起了叛逆的事情,當天我親眼看到他跟著上官豪出了北溟,這件事公子也是知道的,我一直想讓他迷途知返......沒想到,他如今卻越陷越深,昨天我這批人馬確實少了一些,因為匆忙,當時沒有發現,原來是他仗著和我一模一樣的便利,煽動那部分兄弟,延誤了您來感業寺的時辰......屬下該死,願意領罰!”
子銘悲憤交加,說完在地上連續磕了好幾個響頭。
“沒想到竟然還有一段這樣的陳年往事......”劉子富看了看沉默的歐陽勰,輕聲道:“歐陽公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此番將功折罪,不得不小心為上......”
歐陽勰道:“無妨,劉大人的忠心我自是不敢否認......不過......這一係列的事情,倒是有些奇怪,他們為何要大費周章地阻攔你到達寺廟的時辰?難道這之前還要做什麼?”
歐陽勰猛然回頭,拉過來一個剛剛路過自己身邊的小和尚,
“請問小師傅,你們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麼外來的訪客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