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紅蓮已經好幾天沒有再出現在歐陽勰麵前,她每天安靜地待在自己的房裏,
她住的地方是上官淩為她專門挑的,越城本就不大,再加上連年被外敵茲擾,除了城裏的一些百姓,駐紮的官員也早已尋了借口請辭,堅守留下的不過寥寥,上官淩等人來到這裏,便讓將唯一的最大府衙收拾出來,這座府邸麵積並不是很大,不過也錯落著五六處房屋,主殿和偏殿相鄰,自然分別住了上官淩和歐陽勰,穆爾丹也在旁邊......頊妍衣嶽清靈還有上官天麗自然分為一處,住所很近,而玉紅蓮是後來到的,其他地方又都已經住了人,上官淩便讓人將東南角的一處偏殿收拾了出來,好在那裏似乎曾經有人住過,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一直閑置著,好在收拾起來也並不費力,她剛來的時候,沒有地方,便誰在嶽清靈的房間,不過嶽清靈幾乎也不回去,整天都守在陸冥的身邊,就算回去,也已經深夜,嶽清靈也不想和她說話,沒過兩天,閑置的房間便收拾了出來。
玉紅蓮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這幾天一直低頭繡荷包,此刻她的神情十分專注,
自從上次去為歐陽勰送粥,不過是清火的白粥,卻沒想到讓上官淩當場露出異樣的神情,那眼神裏一絲意外,一絲探尋,還有一絲無言地等待......總之,在那一刻,讓她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戰事紛飛的越城,與以往不同,想不到一碗清粥居然在這個時候如此敏感,那天本想給歐陽勰送燕窩,被天麗撞破,心想著送樸素的清粥總不會錯,卻發現白米卻很少,她讓羅永出去尋找,才淘來了一小袋,而且還是用了她不少金銀,一心想著讓討好歐陽勰,卻不知道,戰事紛亂,別說貴重的湯品不能喝,連白米也極其稀缺,而且上官淩此行大部分的糧草都拿出來接濟給了越城百姓,所剩的糧草已經不多,上官淩下令,他們與將士們的吃穿用度一視同仁,後申請的援軍與糧草還沒有到,白米更是有限,而這些,玉紅蓮並不知道,她自己親手煮粥的那天被一個士兵看到,私下裏更是與其他人講了出來,又好巧不巧地傳到了上官淩的耳朵裏......
玉紅蓮壓下心中的不安,幾天沒有出門就守在自己的房裏繡花,偶爾會到院中小坐,時不時地羅永和鄧坤兩個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一大堆的“計劃”。
羅永推門走進來,遞給她最近最近想要吃的梅子,她含一塊放入口中,咀嚼了一會兒,愣了愣,“你在哪裏弄的這梅子,和北溟的倒是一樣......”
羅永,也正是劉起,他看起來興致不高,隨口說一聲,別人給的,外麵買不到......
玉紅蓮問道:“別人?誰給你的?”
劉起不耐煩地說道:“有就不錯了,別以為你這丫頭真是主子,這要是論起輩分,你可是要尊稱我一聲伯父,要不是我現在受製於人,我何苦在這裏給你當牛做馬......”
玉紅蓮凝眉,沒再做聲,難道是清靈?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知道自己喜歡吃這個,一定是她給的......自從自己徹底愛上歐陽勰的那一刻起,她的追逐和對方的輕而易舉,讓自己在這場感情遊戲裏變得滑稽至極,可是她卻越陷越深,越來越不能自已,回想她們三個人,那次狩獵場上,三個人分別騎馬朝著不同的方向,似乎就預示著她們的結果......
梅子的果肉在唇齒之間變得更加酸澀,褪去一絲香甜,化成更多的苦汁流入身體裏的所有角落。
劉起心情本就不好,發泄完,看到她的表情,恍惚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裏五味雜陳,便沉默下來,忽然,血氣上湧,襲上全身,劉起從椅子上滾落到地上,渾身抽搐,臉上瞬間露出青筋,痛苦難擋,他隨手抓住一旁的木椅,用嘴狠狠地咬住,鄧坤也就是阿士瓦走了進來,他也是手捂著胸口,一臉的蒼白,原本眉目平平的五官,此刻表情也不再偽裝,看到劉起在地上的樣子,冷笑一聲,坐在一旁......
劉起仿佛見到了救星,跪在他麵前,“大人......求您給了我解藥,這幾天的還沒給,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