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蘭看來,沙巴林的團隊是所有競爭對手當中最神秘的,除了沙巴林這個10級法師,其餘成員一概不知。
“‘未知’是最可怕的對手,倘若無法根據對手的特點做出針對性的布置,明天那場對決的勝負將難以預測,我最討厭這種碰運氣的處境。”
當天晚上,“閃耀金幣”的全體成員在大茶炊旅館聚餐,羅蘭坦率道出自己對明天那場比賽的顧慮。
“沙巴林的團隊叫什麼來著?”柳德米拉問。
“工會力量。”維格拉夫對沙巴林這位“老朋友”還是比較了解的,“名義上是代表基特蘭德城煤鐵工會參加比武大會,實際上他的團隊裏絕不會有任何一名真正的工人。”
柳德米拉對此倒是能夠理解,“真正的工人都在忙著賺錢養家,哪裏有精力修行魔法和武藝,他大概是想借此機會宣傳自己的工會組織,招募更多工人加入進來,往後搞罷工遊行、跟工廠主進行工薪待遇談判的時候就會得到更多工人的響應,對擴大工會的影響力很有好處。”
維格拉夫聽了她的話不由深感失敬:“如果羅蘭先生說出這番話我不會覺得奇怪,沒想到您也有如此深刻的見地。”
“嗬嗬,平時總聽羅蘭說起這些事,恰好我對工會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不知不覺中受了影響,也學著像他那樣思考問題。”柳德米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
羅蘭心頭一驚,放下酒杯轉頭望向他的巨人妹子:“你對工會運動感興趣?”
柳德米拉認真的點了下頭,“我在基特蘭德城出生,童年的印象與這座城市的現狀大不相同,基特蘭德城這十多年來麵貌大變,變得比從前更方便,更繁榮,也更整潔漂亮,這首先要歸功於貝奧武甫和娜塔莎夫婦領導有方,市政廳的官員們也在治理城市過程中發揮了積極作用,商人和工廠主的貢獻更不用說,但是城裏數萬工人的作用卻時常被人忽視,他們的生活條件和居住環境跟十多年前相比提高的並不明顯,我覺得這很不公平,如果沒有沙巴林出來領導工人爭取被拖欠的薪水,這筆爛賬恐怕還要拖延很久……將來回到贖罪堡,我也想搞個工會,嗯,尤其要維護女工們的利益。”
羅蘭聽到她這突發奇想的宣言,手指一抖餐刀啪嗒掉在桌上,心裏暗自叫苦:“我親愛的米拉,你的思想進步未免太快了吧?這都直奔工會兼女權運動領袖的大目標狂飆突進了,請慢一點兒,等等你的朋友好嗎!”
柳德米拉出身於北方山區少數民族,父親是為保衛家園犧牲的民族英雄,母親是旅館老板娘兼民兵武裝的地下情報站長。
她在社會底層長大,在母親的影響下成為一名崇尚自然、嫉惡如仇的遊俠,後來又加入寇拉斯軍團,成為一名反抗宗教壓迫、致力於民族解放事業的革命軍人。
如今重返故鄉,耳聞目睹當地工人組織與封建權貴、新興資本家的鬥爭,進而萌發出進步思想……
羅蘭仔細回想柳德米拉迄今以來的人生經曆,這成長曆程……似乎完全符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