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搖頭輕笑:“老家夥,你怕了?”
傑尼斯瞪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怕你瞻前顧後,關鍵時刻扛不住壓力!”
“這你大可放心,皇太子殿下支持我們在遠東搞出點動靜來,震懾一下帝都那些保守的官僚,否則他們還真以為天下太平高枕無憂呢。”菲利普諷刺地冷笑。
“那就好,有弗蘭克殿下在朝中幫我們頂住壓力,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放手一搏了,時間緊迫啊菲利普,‘覺醒者俱樂部’那邊很難搞,以葉夫根尼婭為首的多數派更傾向於支持手握雄兵的魯道夫,畢竟武力才是硬道理,如果我們不能盡快贏得大多數民眾支持,他們不會繼續投資支持抗稅運動,拖到魯道夫帶著大軍返回贖罪堡,這座舞台就不再屬於我們了!”傑尼斯鄭重警告老友。
菲利普點點頭,沉重地說:“我們還有一到兩周時間,培羅保佑,在此期間一點兒岔子也不能出啊……稅務局那邊怎麼樣,我們的小朋友還不打算卷鋪蓋滾回帝都?”
傑尼斯放下酒杯,露出苦惱地表情:“安東尼·福格爾那小子,被圍攻稅務大樓的抗議者嚇得不輕,一再要求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還提出要見你。”
“我沒空糊弄小朋友,遠東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回家是他最好的選擇。”菲利普淡淡的說。
趕走督稅專員安東尼·福格爾是計劃的第一步,此人還在贖罪堡,行省政府就得為他提供保護,而抗議者理所當然的會把菲利普為首的政府官員當成督稅專員的同黨一起加以憎恨,菲利普可不想被安東尼連累,又不能讓他死在遠東因而深深得罪財大氣粗的福格爾家族,所以他得趕緊打發安東尼·福格爾這個不受歡迎的家夥滾出遠東,平息民眾的怒火。
“我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可那小子倔強的很,還說見不到大主教無所謂,一定要見一見克勞茨騎士長,在見到克勞茨之前他絕不會向暴民妥協。”
“嗯?這個混蛋,真該死!”菲利普一掌重重拍在桌上,臉色變得很難看,“福格爾家族……跟克勞茨早有勾結?”
“克勞茨是軍方的人,福格爾家族與軍方的關係相當密切,既然安東尼·福格爾承包了遠東的什一稅,光靠他身邊那幾個保鏢顯然是不夠征稅的,我猜福格爾家族可能會通過軍方向克勞茨打招呼,租用他的騎士團為安東尼征稅提供武力後盾,這是福格爾家族慣用的手段。”
“不能讓那小子跟克勞茨接上頭!”菲利普負手踱步,在房間裏來回轉了兩圈,停下腳步對傑尼斯說:“你快去稅務局設下反魔場,防備那小子以法術向克勞茨傳遞消息,如果他問起這件事,就說是必要的安全措施,防範刺客隱形潛入賓館對他不利。”
傑尼斯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借口有點牽強,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接下菲利普的托付匆匆離去。
菲利普再次拉開窗簾向外眺望,街頭人群聚集的愈來愈多,城市中央的交通已經徹底中斷,整個贖罪堡如同火藥桶,暴力衝突隨時有可能發生。這是他早有預見的情景,可當危機成為現實卻比預想中更具衝擊力,使他患得患失,胸口仿佛壓著一塊石頭,擔心局勢失去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