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農奴隻是推行土地改革的必要鋪墊之一,梅納德在製定廢奴法案的同時還草擬了一部以“明確地權”為主旨的“土地法案”。
土地法案頒布即日起,寇拉斯王國境內所有尚未得到充分開發的土地、礦藏、草原、山林、江河湖海等國土資源皆收歸國有。政府將派專員繪製全國地圖、清丈土地、勘察自然資源,並將上述國土統計數據登記在冊。
土地法案頒布之日起,遠東境內的個人、企業與機構倘若有意開發利用國土資源,必須提前向當地政府報備,經過政府相關部門批準方允許開工。一切未經政府授權的拓荒和開采行為皆視為非法盜用國土資源,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正如內閣群臣擔心的那樣,《廢奴法案》和《國土資源法案》的出台在社會各界激起了強烈的反響。相對來說,首都寇拉斯堡和周邊的城鎮居民大多能夠以平和理性的心態對待這兩部法案,這主要得益於寇拉斯政府成立以來對首都和周邊城鎮的影響力較大,之前出台的政策也的確給市民階層帶來了實惠,市民普遍對新政權心存好感。再則這兩部法案主要是為推行土地改革鋪路,對不占有土地和自然資源的城市平民影響不大,廢奴法案還有利於提升市民階層的就業競爭力,滿足中產階級的道德潔癖,因此讚賞的聲音在城鎮家庭當中占據主流。
市民階層很高興看到新政府通過立法解放農奴體現出一種崇尚自由、博愛與人道主義的道德高度,而這正是中產階級的時代風尚。城鎮社區竟自發的組建起支持廢奴運動的民間社團和俱樂部,參加者以受過教育的青年知識分子和婦女居多,不僅在宣傳上幫了政府的大忙,還成立了慈善基金會,為政府主導的廢奴運動提供資助。錢不算多,但是體現出了一種積極向上、難能可貴的意識形態,這對以羅蘭為首的寇拉斯堡當局而言可謂意外的驚喜。
相比城市工商業中產階級市民,《廢奴法案》和《國土資源法案》在廣大鄉村地區得到的更多是質疑聲。鄉村的大土地所有者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跳了起來,以驚怒交集的心態敵視這兩部新出台的法案。
調查顯示自耕農對政府此舉也大多持反對態度。羅蘭本人和農業大臣約德爾也參加了下鄉調查,並在筆記本上記錄下約德爾與一位農夫的對話。
最初農夫激動地向約德爾控訴新土地法,指責政府要奪走他們祖輩幾代人耗費心血,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那點田地。
農業大臣閣下耐心的向他解釋:“老先生,您盡管放寬心,新土地法隻針對那些尚未得到充分開墾的荒地,您家的田地都種了好多年,產權毋庸置疑歸您所有,將來也要由您的兒子們平均繼承,政府沒有權力、也不可能奪走這塊地。”
農夫並沒有放鬆警惕,接著追問“充分開墾”是什麼意思?
“充分開墾就是指至少耕種了一年並且至少收獲過一季作物的田地。”約德爾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