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我們要求對帝國央行進行徹底重組,改組後的帝國央行將轉型為一家公私合營的非盈利機構,帝國政府持有央行四成股份,其餘六成股份由多家私人機構持有。”
所謂的“私人機構”,主要就是指以福格爾家族和韋恩斯坦家族為代表的帝國金融與實業大亨。他們將堂而皇之的成為帝國央行的大股東,在這場洗劫了無數人財富的風暴過後,在屍橫遍野的廢墟上擺起餐桌,係上餐巾,揮舞刀叉享用一頓饕餮大餐。
冷汗浸透了穆勒伯爵的背心,從政30年來,他從未體驗過此刻這般的絕望與痛苦,臉色漸變蒼白。
弗蘭克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央行行長立刻拿起一支鵝毛管筆,遞到穆勒伯爵麵前。
穆勒盯著那支鋼筆一陣眩暈。他很清楚接下這支筆就等於將自己的名字寫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然而他別無選擇,隻能以顫抖的手指接過鋼筆,懷著自我厭惡的心情,草草在那份出賣政府權力的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
十分鍾後,弗蘭克拿著這份文件匆匆走進皇宮。在父親的寢宮門外停下腳步,朝虛掩的房門看了一眼,不由皺起眉頭。
他已經快十年沒有見過父親一麵了。查理皇帝病得有多重,他不得而知。從陛下本人近十年來從不在公眾場合露麵,甚至連他這個親兒子都拒之門外,弗蘭克隻能猜測父親患上了惡性傳染病。然而這也有點講不通,皇宮裏有那麼多資深禦醫,聖城裏有那麼多高階培羅牧師,更不必說他弗蘭克本人就是一位傳奇神術施法者,死人都能救活,難道還搞不定皇帝陛下的隱疾?父親為什麼拒絕接受他的治療,甚至不肯見他一麵?弗蘭克想不通。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父親的寢宮裏充溢著濃厚的邪氣,令他這個培羅選民每次靠近都發乎本能的產生厭惡情緒。弗蘭克不知道在寢宮裏伺候皇帝陛下的侍從能否感覺到這詭異的邪氣,皇帝陛下最信賴、同時也是寢宮與外界唯一的聯絡人施泰因邁爾男爵身上也沾染了這種陰森森的邪氣,使他感到很不舒服。
“男爵閣下,有勞您把這份文件呈交陛下,盡快作出批示。”
弗蘭克把文件遞給皮膚蒼白的宮廷總管,盡量避免與他那略顯浮腫、缺乏血色的手指接觸。他倒不是歧視宦官,隻因曾與宮廷總管握過手,那冰涼滑膩的觸感使他聯想到年幼時在禦花園玩耍時,出於好奇抓起的那條軟踏踏的鼻涕蟲……事後一回想起來,他就覺得惡心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