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留步。”邢少白在林夕顏的身後喊道。
林夕顏頓足,看著他走過來。
“林姑娘,你究竟是誰?”邢少白的嘴唇發白,眸子赤紅,低聲問道。
林夕顏淡淡一笑,“我是誰重要嗎?”
邢少白的臉又白了幾分,他一向是個君子,此刻卻有點尖刻,“林姑娘,我們畢竟相識一場,又在一起相處時日,難道還換不來你的一句實話。”
把個老實孩子都逼到啥地方了,林夕顏心頭唏噓,低歎,“知道對你並無好處。”
“如果,我寧可死也要知道呢?”邢少白步步緊逼。
林夕顏抬眸跟他四目相對,心道,就讓他徹底死心吧!
她低聲妥協,“那好吧!我名聲不太好,林夕顏,兵部尚書府的三小姐,庶女。”
邢少白退後了一步,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是林夕顏,那個給攝政王下藥,爬到攝政王床上的女人。
“我就說了,說出實話對你沒好處,再見吧!不,再也不見。”林夕顏淡淡道。
在他的認知裏,可能都沒見過自己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真嚇壞了,林夕顏想到。
其實這樣也挺好,攤上自己,他也會有麻煩的,看看他老爹的表情就知道。
邢少白閉了閉眼睛,想不明白她為何會來自己的藥堂,自己情竇初開的一顆真心全部放在她的身上,最後她卻是林夕顏。
他嘴唇抖動,卻一句話說不出來,打擊的不輕。
林夕顏嘴角一勾,擺手,轉頭離開。
她怎麼能笑的出來?她怎麼可以這麼輕鬆?他閉著眼睛,感受憤恨、委屈、沮喪、絕望,各種滋味滋生。
走出很遠,林夕顏低歎,“失業了!”
萱兒跟夏荷不解什麼是失業,夏荷道:“小姐,您每天辛苦做活,就這點銀子,奴婢看著都心疼,不幹了才好。”
林夕顏也覺得這種來銀子太慢了,她就是想先探探路,反正現在是失敗了,她以後還是要去的,不過得想個賺大錢的法子。
三個人溜溜達達,林夕顏不想回林府,就想在街上四處轉轉,卻讓她想起一件事情。
“夏荷,我娘的忌日是不是在九月的十五,明天。”
夏荷點頭,府裏嚴禁提小姐的娘,都說是難產死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祭祀的活動,隻有小姐每次偷偷溜出去上墳。
“買點紙錢,明天去上墳,對了,別讓人看到。”林夕顏低聲吩咐道。
夏荷點頭。
轉天,天氣晴好,其實這個日子算是心照不宣,老夫人派府裏的馬車送她過去,也算是仁至義盡。
林夕顏的娘是妾侍,又是那種不堪死的,所以說,僅僅在一荒廢的山溝隨便一埋,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林夕顏給她的娘跪下,將紙錢點著。
跑得跑,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娘死去的真相,這個能把枚果給自己的女兒吃下,讓她不受毒藥的侵害,她能惡毒到什麼的地方?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從墳場離開,馬車等在下山,她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往回走。
不遠處一白衫俊男站立,嘴角含笑看著林夕顏她們主仆三人走近,林夕顏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