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粥,半塊餅子是蘇清嫿吃過的最美味的早飯,她再不會覺得餅子幹硬難咽,也不會覺得米粥清淡寡味,原來心情與吃什麼無關,而是在於與誰同吃。
林戰整個清晨的嘴角都是微挑著的,他覺得他走進了蘇清嫿一步,接觸到了她內裏的柔軟。
吃過飯後,蘇清嫿打開了自己的包裹,把衣服放在炕櫃中,與林戰的衣服同在一處。
這也讓林戰有些受寵若驚,他把頭湊過去看了好半響說:“我的衣服會不會弄髒了你的?”
“都是衣服,哪那麼多說道兒,怎麼,你不樂意?”蘇清嫿柳眉一挑,帶著玩味質問說。
“沒有,我願意的!”
林戰說話有些扭捏,額間密漢橫生,竟像是與蘇清嫿顛倒了身份,像是他是受氣小媳婦,蘇清嫿是惡漢一般。
蘇清嫿聞言昂了昂頭,臉上得意之色盡顯,借著這瞬間的威勢扯過林戰的大手檢查傷口,見已經有了愈合之態才隱隱鬆了口氣。
而林戰這時任由蘇清嫿擺弄,麥色的臉有些發黑,心裏有些慶幸自己幸虧生的不白,不然這會兒定然是個大紅臉。
“今天別進山了,錢多有多花,少有少花,犯不上拚命!”蘇清嫿小聲叮囑。
林戰馬上點頭,當即便答:“好,聽你的!”
然後身形筆直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著蘇清嫿,眸中的滾蕩不言而喻。
而這時的蘇清嫿把昨天林戰給她的錢袋裏的錢盡數倒出,一文一文的數,這一數還真是嚇了一跳,居然有二百多文,昨天林戰賣米賣肉怕也是花了不少,居然還剩這麼多。
“你昨天獵了什麼?”蘇清嫿抬頭發問,眼睛裏有些許興奮的光亮,這錢夠花上一陣子了。
林戰眸子閃了一下,悶生回答:“沒啥,就是一些個野味,因為是當天就賣,所以就多了些。”
他不想說謊,可亦做不到說出實情,若是他的小人兒知道他與惡狼顫抖,知曉他被商販壓價她會心疼嗎?
他想她在乎,可又不想她受驚。
蘇清嫿點了點頭,也算信了,把之前的十七文一並放入錢袋中,心裏開始盤算,現在為初夏,種些菜應該不遲。
“我昨天答應栓子今天去幫他做些活我可以去嗎?”
林戰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的蘇清嫿忍俊不禁,她覺得林戰應該是雷厲風行,我行我素之人,可現在看著卻好不違和。
“去吧,別太累,早些回。”
栓子是村子裏唯一能與林戰好好說話之人,前世也幫過林戰許多,所以蘇清嫿答應的也很是幹脆,要是換做村裏的任何一個她都
“嗯”林戰起身走到炕櫃邊上想要找一件適合做活的衣裳。
這可嚇壞了蘇清嫿,他要找哪件?不會是她昨天縫壞的那件吧?正這麼想,林戰果然把手伸向了櫃底。
“你別穿這件!”蘇清嫿想要撲過去已是來不及,那件鄒鄒巴巴的衣服已然被林戰展開,他的愣愣的盯著衣服,好半天也沒有反應。
蘇清嫿覺得這是她兩世加起來最窘迫的時刻,兩隻手絞在一處,可憐巴巴的說:“我針線不好,改日我賠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