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李冰生卒年不詳,現代考古文獻記載並不全麵,隻能推測出他大致生活在戰國時代,這哥們到底怎麼死的,死後葬在了哪裏,都沒個準確記載,也有可能這裏根本就不是李冰墓。
葛壯說壁畫上不都記載了嗎,怎麼能不是李冰呢?
我搖頭說胖子,春秋戰國時期四方並不安穩,還能沒有所謂“中國”的這個概念,那年頭時局動蕩,遍地洪荒野獸,發大水更是家常便飯,治水的不止一個李冰,隻不過李冰做出來的貢獻比較大,所以才能被人記住罷了,難不成蜀郡除了李冰一個,就不會有別的官員治水了嗎?咱們有沒發現碑文,暫時確定不了這大墓主人的具體身份。
葛壯覺得有理,就說算了,老話說人心不足,既然你們都覺得這大墓邪性,胖爺聽你們的就是了,反正那破罐子價值不菲,用來保本是夠了,這一趟也不算太虧,走吧,找路出去。胖爺就是覺得可惜,廢了老半天勁,咱們連棺槨都沒看見。
跟著葛壯的腳步往外麵走,我這心裏也是沉甸甸的,隱隱間總覺得不安,看這裏的地宮格局,擺明就是主墓室,可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找到棺槨呢,這點讓我覺得格外疑惑。
我們並不是第一批進來的人,被前人捷足先登倒也說得過去,可無論前人盜掘得多麼徹底,總該留下幾塊棺材板才是,倒鬥這一行從沒聽人說過有人會連同棺材板一塊帶出古墓的,一則是因為不吉利,花那麼大代價也值不了幾個錢,再者,這墓道台階狹窄,兩個人並排走都夠嗆,除非另外打個盜洞,否則斷然沒有連同棺材一起運走的可能性。
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某些細節,這個大墓,絕對不止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在我思襯間,葛壯已經帶領我們走上了台階,接著手中微弱的火光,我回頭往後看了看,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一片深沉的漆黑中,總有人好似正躲在暗處瞄著我,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特別不好受,讓我脊梁骨一陣冰涼。
離開墓道之後,我們便重新走回了那個天然溶洞之中,老鍾走到這裏停下來,解開包裹,遞給我們一人一瓶礦泉水。我們蹲下來抽了支煙,老鍾一邊喝水潤著喉嚨,一邊指了指前麵的地道,說再往前走就是那條見鬼的通道了,咱們必須一鼓作氣,盡快把它拿下,不能一口氣走到底,說不準就得永遠留在這兒了。
我和葛壯深以為然,喝飽了水,又眯眼打了個盹,直到養足精神,三人都站起來,依舊是老鍾打頭陣,我和葛壯跟在他屁股後頭警示左右,三人用極快的速度往前飛奔。
這一路倒是沒有發生什麼邪乎事,隻是腳下的路好像總也走不到盡頭,我們再次陷入了那種死循環當中,好像不管朝著那個方向走,都站在原地每動一樣,四周依舊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那狹長黝黑的通道口子,好似蟒蛇張大了嘴,趴在前麵等我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