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月這麼說著,一字一句的,擲地有聲。
他說完,偌大的客廳都安靜了。
隨後,便是一陣吸氣聲響起,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聞言,封丞北瞳孔驟然一緊,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不遠處的兒子,原本平靜的眸子,掀起了風浪。
“你說什麼?”
封丞北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小家夥,嗓音寒涼,聽不出情緒。
“打賭,如果是你冤枉了我媽咪,你就給她下跪道歉,祈求她的原諒。”小七月似是看不出那些變化的臉色,直直的迎上封丞北的目光,重複道。
嘶……
小家夥話音一落,氣氛,落針可聞。
空氣中,是詭異的寧靜,還是有個長輩幹巴巴的說道:“小七月,你……怎麼能和你爸爸開這種玩笑呢。”
“不是玩笑。”
小七月搖頭,眸底沒有一絲波動,“而且,他也不是我爸爸,我有的,也隻有一個帶著我狼狽生活五年的媽媽,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年,她被折磨的有多痛苦。”
聞言,眾人沒有說話。
封丞北則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了,隻是最後,一場家宴,不歡而散。
偌大的封家,氣氛,詭異的可怕。
看著小家夥被司機送回去,封老爺子,在剛剛葉暖在時,還不顯的神色,終於現出幾分痛苦,果然,小七月什麼都知道,他這是,在為葉暖抱不平……
某會所。
頂層,vip包間內。
封丞北靠坐在沙發上,青煙白霧下,一張俊臉,滿是晦暗不明。
“封丞北……早晚你會知道,你沒資格和我搶兒子。”
封丞北也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支煙了,隻是在想到女人冷漠又鄙夷的神色時,心口的那團火氣,就散不太下去。
盛聽風也是封丞北多年的好友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向來高高在上的封大少這樣。
他不自覺的看了顧卓一眼。
見此,顧卓歎了口氣,不自覺道:“丞北,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當年的事,葉暖真的是冤枉的呢……”
顧卓是封家的私人醫生,對於封家發生的事,還是很清楚的。
他也沒想到,五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葉暖,竟然也會在封家家宴說出那種話,到底是因為五年變得更圓滑,還是真的很冤枉?
封丞北沒有說話,隻是狠狠吸了一口煙氣,青白色煙霧下,整張臉都晦暗不明。
顧卓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你真的那麼恨葉暖嗎?你到底,也隻是因為葉何歡才……”
聞言,封丞北頓時臉色一沉道:“別和我提這個,難道當年不是她葉暖在犯賤嗎?”
“是……可是這件事,不足以將封箏的事遷怒在她的身上。”
頓了頓,顧卓才繼續道:“丞北,你有沒有想過……葉暖真的是冤枉的,畢竟,當年的事,還是有很多疑問,就算為了封箏也好,為了你和葉暖共同的兒子,也應該再去查一查吧。”
聽此,封丞北沒說話,隻是腦海裏,陡然想起先前,小七月看著他說的那些話。
“如果不是我媽咪做的,你是否願意向她道歉?”
“就賭我媽咪沒有做過那些壞事,是你冤枉了她,如果她真是被冤枉的,你就要給她,下跪道歉!”
想到此,封丞北猛然呼吸一窒。
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精致的俊臉,都泛著鐵青。
這就是他的兒子!
五年了。
他的兒子現在恨透了他!
封丞北眸色,似是掀起了風浪,半晌,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了幾分,冷聲道:“好,就算為了讓他看清他母親是什麼樣的貨色,也要查清楚。”
“如果葉暖真的是冤枉的呢?”
冤枉嗎?
封丞北冷笑:“那就等到那一天看看,她是怎麼個冤枉法,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才能把自己洗的幹淨!”
說罷,封丞北沒了再待的心情,霍的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外麵走去。
見此,顧卓沒再說什麼。
盛聽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封丞北,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暗自呢喃,葉暖,這個名字,對於封丞北來說,恨也好,厭也罷,終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