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袁成海情義深重的話語,袁修月眸色微變。
一直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不曾太過抗拒,淩氏連忙開口道:“孩子……你父親說的對,無論如何,你都是為娘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你與明月,於為娘來說,就如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聞言,袁修月緩緩閉目,將眼底洶湧的眼淚硬生生的壓下,再次睜眼,她眸底露出一抹苦笑:“父母大人,既是本宮與姐姐於你而言,是手心與手背,為何從小到大,你卻總是厚此薄彼呢?”
“這……”
因袁修月的話,而一時語塞,淩氏與袁成海對視一眼,忙又開口道:“你自幼身子便弱,為娘是怕養不活你,才尋了德高望重的僧人與你卜了一卦,卦象上顯示,你必要遠離父母,才可存活於世啊!”
聽淩氏所言,袁修月不禁眉心一擰!
尚不等她出聲,便聽大殿外傳來一聲冰冷的痛喝聲:“一派胡言!”
聞聲,袁修月不禁眉頭一皺,而袁成海夫婦,則同是身形一震!
聲落之事,大將軍袁文德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腰束著同色玉帶,豐姿俊朗無儔,大步跨入大殿之中。
“哥哥!”
麵色一喜,自玉座上起身,袁修月快步向下,來到袁文德身前。
看著眼前的袁修月,袁文德眉宇深皺,終於在片刻之後,露出一絲笑容:“丫頭?”
“嗯!”
對自己的兄長,從未想過要有所隱瞞,袁修月輕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自己的父母。
順著他的視線,同時看向袁成海夫婦,袁文德冷哂道:“方才我已然來了多時,隻在殿外聽著,父親大人,您不覺得,血濃於水這四個字,從您嘴裏說出來,到底有多麼諷刺嗎?”
“文德!”
被自己的兒子奚落,袁成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我是你父親!”
“你當然是我父親!”
聲音仍舊是冷的,袁文德的視線,冷冷瞥了眼邊上早已噤若寒蟬的淩氏,而後眸色大戾:“倘若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一定會殺了你!”
“哥哥!”
扶著袁文德手臂的手,微微一緊,袁修月瞳眸大睜,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
不管她如何調皮,他的嘴角,總是會掛著寵溺的笑,即便是對自己的手下,若非在軍中,也不會總是板著臉。
但是此刻,他卻說要殺了她的父親。
眼前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
伸手反握著袁修月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袁文德轉頭看向淩氏,聲音冷的讓人發寒:“你方才說,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了她?”
“我……”
聲音忍不住發顫,淩氏臉色慘白的張了張嘴:“我……”
見她如此,袁文德不禁滿是厭惡的對她笑了笑:“你厚顏無恥!”
“文德!”
“哥哥!”
見袁文德竟然罵淩氏厚顏無恥,袁成海與袁修月不禁同時出聲喝止!
不曾理會自己的父親,袁文德微轉過頭,看向袁修月,動作輕柔的扶住她柔弱的雙肩,他俊臉之上滿是凝重之色:“丫頭,你長大了嗎?”
“哥哥……”
聰明如袁修月,早已料到他的哥哥有事情瞞著他,但此刻見他如此,她的心下,卻忽然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見袁修月半晌兒不語,袁文德不禁眉心輕皺:“丫頭?”
“哥哥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深深的,迎著他的視線,袁修月終是輕點了點頭。
“那好!”
輕點了點頭,溫潤的眸中,隱藏著莫中莫名的傷痛,袁文德伸手指著淩氏,沉聲說道:“從今天起,你要記得,這個女人,不是我們的娘親!”
聞言,袁修月隻覺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頓時一臉的震驚之色!
“袁文德!你瘋了是不是!”
聲音陡的一提,上前扯過袁文德扶在袁修月肩頭的手臂,袁成海揮舞著拳頭,朝著他的臉上便打了過去。
驀地出手,伸手握住袁成海的拳頭,袁文德冷冽一笑,輕聲歎道:“怎麼?你怕我拆穿了你們的真麵目,安國侯府會失去皇後這座大靠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