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袁文德心神一震!

回過神來,抬眸看了南宮灝淩一眼,他眸色微斂的點了點頭:“是,那臣……告退了!”

“皇後這裏,有朕在,你大可放心!”

抬眸迎上袁文德擔憂的雙眸,南宮灝淩神情淡然的說出一句讓他安心的話,便伸手從袁修月手裏拽過她剛剛拿在手裏的一隻油亮亮的脆皮雞腿:“這個吃多了會難受!”

聞言,袁修月一臉不依,振振有詞道:“方才是誰讓我化悲憤為食欲的?”

“我……”

話一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南宮灝淩將雞腿丟到一邊,端起邊上早已準備好的漱口水遞了過去:“漱口!”

眼看著袁修月一邊嘀咕著自己還沒吃飽,一邊極不情願的從南宮灝淩手裏接過漱口水開始漱口,袁文德會心一笑,終是不動聲色的退出了花廳!

午膳過後,吃飽喝足,袁修月吩咐汀蘭打了盆涼水,略微將自己哭腫的眼睛洗了洗,便準備重新上床繼續歇著。

見她如此,南宮灝淩倒也沒攔著,直接吩咐姬恒將禦書房的折子都搬到了鳳鸞宮,在鳳榻前新添設了張桌子,就守在她身邊批閱折子。

側身躺在鳳榻之上,趕緊著自窗外吹拂而入的微風,袁修月斜睇著桌前正垂眸批閱著奏折的南宮灝淩,心中回想著今日種種,一時間再次濕潤了雙眼,想到她的父母,想到淩氏和袁明月,她不禁緩緩閉上雙眼,無奈而有苦澀的輕輕一歎!

聽到她的歎氣聲,南宮灝淩握著朱筆的手微微一頓!

抬眸看她,他眉宇輕皺了下。

“唉……”

將手裏的折子放好,他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聞聲,袁修月複又睜眸。

靜靜的凝視著南宮灝淩完美的側臉,她輕扯唇瓣,出聲問道:“我歎氣,是心情不好,皇上又因何歎氣?”

“守著一個總是哀聲歎氣的女人,你覺得朕不會被傳染嗎?”眸華輕抬,對上她的眼,迎著她微潤的眸子,南宮灝淩唇角輕勾,“皇後……你知道上一個在朕麵前歎氣的女人,如今是何下場嗎?”

聽他提到其她女人,袁修月眸色微變了變!

反正,他一不會殺她,而不會廢她。

是以,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轉身仰麵向上,絲毫不以為然道:“皇上不說,我又怎會知道她是什麼下場!”

將手裏的朱筆置於邊上,他站起身來,幾步來到鳳榻前,沒有回她那個女人的下場,他低眉凝望著袁修月:“朕今日不批折子了,帶你上稷山踏青如何?”

回眸看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袁修月苦笑了笑:“心情不好,不去!”

如今賢王不在宮中,那些奏折明日早朝便是要用的。

袁修月豈會不知,若他現在跟她一起去踏青,她的心情確實會好些,但他夜裏卻要挑燈熬夜了。

她才不要!

“那……”

“皇上!”

正在南宮灝淩想著該怎樣讓袁修月開心一點時,姬恒在殿外進來,“嶽王求見皇後娘娘!”

聞言,南宮灝淩眉宇一皺,低眉之際,見袁修月眸光微轉,也跟著蹙眉,他心中頓時不爽!

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恭身而立的姬恒,他語氣不善的問道:“他當這裏是哪裏,朕的皇後,是他想見便能見的嗎?”

“呃……”

感覺到南宮灝淩的不悅,姬恒幹笑了笑,卻側目瞥了眼床上的袁修月。

眸色微深,袁修月有些狐疑的看著姬恒:“他可曾說因何事求見本宮?”

去年在安陽,她簡直成了獨孤辰的噩夢!

即便今時到了離宮,他每次見她,那隱忍的瞳眸中,也隱隱閃著狠辣的光芒,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

按理說,他絕對不會親自來見她!

但此刻,他卻來了!

心思飛快的轉動著,憶起今日在禦書房時,他為尋她,火急火燎,滿臉焦急的樣子,袁修月不禁眉心大皺!

他此時來見她,莫不是知曉了她和龍出岫之間的關係?

不應該啊!

“娘娘……”

見袁修月臉色變了又變,姬恒忙低眸回道:“嶽王說,他與皇上派遣的侍衛在宮中尋了一上午,卻仍舊未曾尋到他要找的人,便想著這後宮之中,乃是皇後掌管,也許皇後會有辦法……”

聞言,袁修月一愣!

知獨孤辰並未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她暗暗自心中舒可口氣,隨即如釋重負的輕笑出聲:“莫說這後宮如今不是本宮掌管,即便是……本宮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