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不等袁明月出聲,她撩著紗帳的手,輕輕放下,對影子吩咐道:“送她出去!”
“屬下遵命!”
微恭了恭身,影子直接推了袁明月一把。
她不是男人,自然不會對她憐香惜玉,是以,隻這一把,袁明月便被她直接推出了大帳,最後摔落在帳外的草地之上……
黃昏時,日落西山,南宮灝淩獨自一人,立身於巍山絕巔,看西山日薄,倒也是覺得別有另外一番情趣。
此刻,巍山南側,南嶽大帳之中,鶯歌燕舞,絲竹聲聲。
帳中,一個個身段妖嬈的舞姬,身披彩帶,極盡妖嬈的舞動著自己的身軀,隻為引得上位上,那個一身寶藍色雲錦長衫,冷麵卻如妖孽一般嫵媚的男子,得以多看自己一眼!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嶽王——獨孤辰!
此刻,在他身邊,左右各位一位傾城美人,但他卻連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隻低眉喝著他平日最喜的瓊漿玉釀!
但是今日,這平日最美的滋味,喝在他的口中,卻也淡然無味!
垂首立於他的身側,見他隻時不時的抬眼睇上一眼正舞動身軀的舞姬們,便再次貪杯,雷洛的臉色,不禁暗暗沉下。
正在此時,自大帳外傳來一聲唱報:“皇上駕到!”
聲至,絲竹聲停,舞姬們也個個低眉斂目的恭立一側。
須臾,一抹玄青之色,自大帳外快步而入。
緊接著,便聞帳內眾人齊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王兄!”
對眾人視若無睹,獨孤江俊雅的臉上逸著淺笑,腳下幾步上前,迎上高位上一直坐著未曾動過的獨孤辰!
“皇上去哪兒了?”
抬眸看了眼自己的皇弟,獨孤辰微一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見狀,她身邊的美人,趕忙夾了菜,送到他的嘴邊!
看著他飲酒作樂的樣子,獨孤江淡淡一笑,屏退一位美人,在他身邊坐下身來。
示意舞姬們繼續,一時間帳內再次歡舞,他這才低眉對獨孤辰笑道:“方才想遊覽巍山,卻見離帝的儀仗到了,便過去見了一麵!”
聞言,獨孤辰握著琉璃杯盞的手微微一頓!
隻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竟閃現出袁修月那張尚算清秀的臉!
“離帝到了,此刻便獨缺楚皇了!”
薄唇輕勾,於唇角處露出一抹驚豔的笑,獨孤辰再次舉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狀似隨意的問道:“離帝此行可還順利?”
“倒也還算順利!”
端起美人剛剛斟的美酒送到嘴邊,獨孤江眉心微挑:“隻離後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臥床不起!”
隻他一語落,獨孤辰手中的琉璃杯盞竟咯嘣一聲,便被捏碎了。
見狀,邊上美人一驚,忙取了帕子,為獨孤辰將出血的手掌包紮起來。
“王兄怎麼那麼不小心?”
眉心略蹙,深看獨孤辰一眼,獨孤江似是想到什麼:“孤知王兄與他有過節,若你看到她此刻連喝茶都要南宮灝淩喂,便也就不會再如此氣惱了!”
聽了獨孤江的話,獨孤辰不禁眸色隱隱一變!
他不是給她解藥了麼?
何以到了如今,她竟還臥床不起?!
看著獨孤辰的樣子,獨孤江輕笑了下,道:“孤與王兄要個人如何?”
聞言,獨孤辰眉心略蹙:“誰?”
“袁明月!”
眸色微潤,含笑看向獨孤辰,獨孤江輕歎道:“如此國色,若不收進孤的皇宮,豈不可惜?”
聞言,獨孤辰眸色微冷的抬眸瞥了他一眼!
垂眸輕歎,恰見袁明月自帳外而入,他眸色一沉,視線淩厲的掃過袁明月,“皇弟,你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竟連王兄的女人也想弄進去!”
抬眸之間,迎見他冰冷的視線,袁明月心頭一寒,柔弱的身子,亦忍不住哆嗦了下。
“王兄既是不給,孤不要便是,你何以要用那種眼神看孤?”瞥見他微冷的眼神,獨孤江不禁心下一怔,順著他的視線,瞥見剛剛進門的袁明月,他眉心輕皺著站起身來:“人都說楚皇的皇後,亦是天姿國色,孤去瞧瞧,他們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