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的話語,尚未成言,便見獨孤辰手起劍落。

隨著他手中長劍落地,她的臉瞬時湧上一陣火辣的疼意!

“我的臉……”

聲音淒厲的握住自己的受傷的臉,卻止不住鮮血自指尖流出,袁明月雙眸大睜,想到自己的臉毀了,她萬念俱灰之餘,竟直接昏死了過去!

“王爺!”

不忍去看袁明月血流如注的麵龐,雷洛沉聲說道:“此時怨不得她,是屬下……”

“閉嘴!”

聲音冷到極致,仿佛那極寒之地,早已凍了多年的寒冰,獨孤辰目光狠戾且陰冷的睇著雷洛:“將她與本王拖出去,日後若本王再見到她,便一定會殺了她!”

聞言,雷洛心下一冷!

不敢在多說什麼,他徑自從睡榻上取了薄被,緊蹙眉頭將袁明月裹起,而後快速帶離獨孤辰的寢帳!

待兩人一走,獨孤辰手中長劍啪的一聲落了地!

在原地怔立許久,他怔怔後退兩步,跌落在身後的睡榻上!

昨夜,那夢中的纏綿,他記憶猶深!

哪怕是夢,他會覺得是美夢!

但若這夢裏的人,換做了任何一個女人,於他而言,這個夢縱然在如何旖旎,卻也從美夢變成了噩夢!

離國大帳。

一夜好眠的袁修月,一早起來,精神轉好,心情竟也不再似昨日那般沉悶。

她的心情好了,連帶著離國大帳中,每個人的心情也都跟著轉好。

洗漱過後,她便坐在梳妝台前,靜等著汀蘭與自己梳妝。

見她光一個頭髻,便梳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一直在邊上等著與她一起用膳的南宮灝淩,不禁蹙眉出聲:“你平日妝容隨意,今日這是怎麼了?”

自銅鏡中瞟了身後的南宮灝淩一眼,袁修月輕道:“今次來參加三國峰會的三位皇上,除了南嶽無後,便隻剩下我與惜兒了,在美貌上,我縱然再如何打扮,都不及她,如今我有病在身,若再不仔細妝點,你的臉麵隻怕要讓我丟盡了!”

聞言,南宮灝淩輕笑:“皇後說的是,皇後今日為了我離國的臉麵,著實辛苦了!”

聽了他的話,袁修月唇角含笑,繼續讓汀蘭與自己梳頭。

凝著她含笑的俏臉,南宮灝淩的唇角,不禁也輕勾了起來。

用過早膳,又喝過了湯藥,袁修月見諸葛珍惜尚未過來,便重新靠坐在睡榻上,讀著早前王太醫給自己的那些醫術。

不知不覺之中,半日一晃而過,卻仍不見諸葛珍惜的影子,袁修月便不禁轉頭對身邊輕擁著自己的對南宮灝淩蹙眉問道:“皇上不是說,她會來看我?”

“她是說要來看你!”

含笑點頭,南宮灝淩彎唇笑道:“不過是說待楚國帳中一切安排妥當,再過來看你罷了!”

聞言,袁修月不禁苦笑了笑。

微抬眸,見南宮灝淩眸色平和,她淡然一笑道:“你明知她今日不會早來,卻故意不告訴我,偏偏讓我跟個傻子一樣,在這裏等著。”

“你這幾日裏,精神一直不好,倒是一說惜兒要來,卻來了精神……”笑迎著袁修月微微含慍的眸,南宮灝淩緊擁著她,輕吻她氣鼓鼓的俏臉:“我不為別的,隻想以此讓你分心,暫時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聞南宮灝淩如此深情言語,袁修月眼底的那絲薄怒,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黯然一歎,她唇角輕勾著,無奈歎道:“是我不好,讓皇上擔心了!”

“你是我妻,我不擔心你卻又要擔心誰?”

笑眯了眸,南宮灝淩輕刮袁修月的鼻尖,而後拉著她的手下榻:“起來吧,該用午膳,等過會兒喝了藥,你便好生歇著,惜兒那邊一早便來了消息,道是她下山去了南陵城的仇府,要晚膳過後才會回來!”

聞言,袁修月眉心輕皺了皺!

若她記得沒錯,當年在安陽時,她被雷洛追殺,那個時候諸葛珍惜的兄長便派了人去保護她,而那個時候,那些人便稱呼諸葛錦華為仇爺!

如此看來,這仇府,也該是諸葛珍惜的娘家了……

……

是夜,夜風瀟瀟。

正如南宮灝淩所言,在袁修月用過晚膳之後,諸葛珍惜果然來了。

與南宮灝淩對視一眼,她們兩人誰都不曾言語,便相形而動,一起迎出了大帳。

大帳外,諸葛珍惜一襲淡紫色紗衣,於妖嬈月色下,於紅籠照耀中,透著一股讓人無以言喻的脫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