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姬恒一路腳步匆匆的上了雪丘,站在暖閣窗前的袁修月心中便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再看到南宮灝淩和南宮蕭然皆都麵色冷峻的下了雪丘朝著行宮而來,她心中更加篤定,朝中一定發生了大事,否者他們二人的神情,不會如此冷峻沉重!
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時候不長,兩人回到行宮。
遠遠的,見袁修月站在暖閣窗前,南宮灝淩的深邃如海的眸子,不禁微眯了眯。
見他看向自己,袁修月心神一凜,不禁展顏便是一笑。
深凝著她臉上的笑容,南宮灝淩心中暗暗沉吟,腳下步伐卻未曾停過。
自外而入,甫一進入暖閣,他抬眸看了袁修月一眼,便快步來到袁修月身前,輕擁著她的肩膀,轉身對汀蘭吩咐道:“去與娘娘準備大氅!”
聞言,袁修月微微一怔!
而尚站在門口的南宮蕭然則眉頭一皺,輕聲問道:“皇上要帶月兒下山?”
“嗯!”
緊皺著眉頭,南宮灝淩轉睛看向袁修月,“朕隻有把她帶在身邊,心裏才會覺得踏實!”
那些人,不是要害她麼?
他倒想要看看,他們如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她下手!
還有……他此刻才恍然,她有多想讓他帶著她走!
“可……”
汀蘭有些擔憂的看著南宮灝淩,凝眉問道:“皇上如今,不是獨寵虞美人麼?若此時走到哪裏,便將皇後娘娘帶到哪裏,豈不是自相矛盾,說不通了麼?”
聞言,南宮灝淩哂然笑道:“如今的形勢,這虞家還真是有夠麻煩,不過……在虞秀致給你毒藥之時,她寵妃的地位,便已注定不保,如今太後徹查此事,最晚這一兩日,她們虞家,便該腆著臉來求朕!”
聽他此言,袁修月不禁心中咯噔一聲!抬眸迎上南宮灝淩的視線,她有些懵懂的問道:“皇上,如今朝中形勢如何了?”
“對於朝中形勢,月兒很好奇麼?”
眸光微閃了閃,卻終是一柔,南宮灝淩輕抿了抿唇道:“天下大事,有我和王兄他們即可,你不必太過擔心!”
“我……”
眉頭微蹙著,袁修月張口欲言,想說自己其實並不擔心,但南宮灝淩並未給他機會,便轉身看向汀蘭:“朕現在急著下山議政,還不趕緊的與皇後娘娘去取了大氅!”
“奴婢這就去!”
心下一顫,汀蘭急忙應聲。
待汀蘭急匆匆的從寢室裏取了大氅出來,南宮蕭然也已然戴上麵具,換好了衣裝。瞳眸之中,水光微閃了閃,她急忙上前將大氅與袁修月穿上,並將大氅上絨白的雪帽她戴好,這才與南宮灝淩一起扶著她出了行宮,隨即登上龍輦。
不曾停留,龍輦駛離行宮,順著被雪地覆蓋的山路,一路蜿蜒而下,直往夜溪宮所在的方向駛去。
也就是在龍輦之上,袁修月方才從南宮灝淩和南宮蕭然的對話中聽出些許端倪。
如今,離國內亂仍在繼續。
但邊關,卻出事了。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三國峰會才結束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前些日子裏,在離國與南嶽接壤的邊境區域,竟忽現十萬南嶽精兵,對離國疆域虎視眈眈!
南嶽,一直對離國和楚國,都存在覬覦之心。
但袁修月隻道獨孤辰不惜一切代價,才得以讓三國峰會重新召開,如今即便離國內亂,他也該遵守盟約,但事實卻證明,她錯了……因為南嶽,如今已對離國大兵壓境!
為這個消息,也讓她一時之間,心驚肉跳之餘,卻有心生疑問。
想來,現在離國的形勢,該正處於內憂外患之時。
而獨孤辰……他雖素以謀略聞名,但果真是個背信棄義之徒麼?!
想到那個俊美的如妖孽一般的男子,袁修月低眉斂目的靜靜絞著手裏的帕子,心中思緒紛舞,一直都不曾出聲……
……
剛下過雪地山路,雖灑落熔鹽,卻仍舊濕滑,進而影響了龍輦行進的速度。
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後,龍輦終至夜溪宮外,緊接著便聽姬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啟稟皇上,夜溪宮到了!”
“嗯!”
緊抿薄唇,南宮灝淩對袁修月伸出手來:“月兒,隨朕下輦吧!”
“好!”
微微抬眉,對南宮灝淩輕勾了勾唇,袁修月將自己柔軟無骨的小手,置於他略帶薄繭的大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