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南宮灝淩不禁輕蹭了蹭她的俏鼻,冷冷哼道:“誰讓你先虛情假意的!”

“你……”

杏眼微瞪,袁修月作勢便要抬起繡拳:“我說的都是心裏話,何時虛情假意了?”

唇角輕輕一勾,南宮灝淩自臉上蕩起一抹淺笑,而後輕聲歎道:“你該說的是,有我在的地方,你也會努力學著喜歡才是!”語落,不再繼續逗弄袁修月,南宮灝淩抱著她抬步向前,直入前方的聚仙樓。

聚仙樓中,龍婆早已接到了袁修月要來的消息。

是以,南宮灝淩抱著她進門的時候,聚仙樓大廳之內,早已清客,隻龍婆和自己的貼身嬤嬤,還有幾個跑腿的下人,並無客人隨意走動。

甫一入樓,瞥見龍婆含笑的雙眼,袁修月麵色一赧,隨即輕提雙腿:“放我下來!”

“慢些!”

輕聲叮囑一聲,將袁修月放下,南宮灝淩扶著她一路向裏。

眸華輕抬,他對龍婆輕恭了恭身:“見過婆婆!”

而袁修月,則沒他們講究,徑直便上前攙著龍婆的胳膊輕晃著,囁聲囁氣的撒嬌道:“婆婆,這陣子我身懷有孕出了宮,也不見你進宮去看看我,我可想你了!”

聞言,龍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慈愛一笑,她輕輕在袁修月眉間點了點:“你隻道你自己身懷有孕出不了宮,怎就不說我老婆子前陣子病入膏肓,差點一命嗚呼?”

“婆婆才不會那麼容易被小鬼兒勾了去!”輕揚笑臉,笑的跟花兒一樣,袁修月唇角勾起,眉眼彎彎,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婆婆積善積福,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就你嘴甜!”

輕笑著攬了攬袁修月的肩頭,龍婆深凝了眼她高高攏起的肚子,隨即斂了笑,視線自她肩頭越過,看向南宮灝淩:“依著皇上吩咐,我老婆子已然差人將丫頭平日所住的藥園打掃幹淨,並燃了炭爐,在屋裏各個角落擱了火盆!”

聞言,袁修月麵色微微訝然。

他這是要讓她在這裏小住麼?!

心中想到這個可能,她微轉過身,剛要去問南宮灝淩,卻卻見他對龍婆輕聲笑道:“給婆婆添麻煩了!”

“算不得麻煩!”

笑的將臉上的皺紋都堆到了一起,龍婆一臉歡喜道:“月兒丫頭一走數月,如今既是要回來小住,正好也能陪陪我這老婆子!有你們在,我老婆子也好不那麼無聊啊!”

聞言,南宮灝淩淡淡一笑。

……

冬日的藥園,本就蕭索,加之有大雪覆蓋,藥園之中,已不見袁修月離開時那鬱鬱蔥蔥的藥草,隻寒風簌簌,訴說著冬的寒涼。

抱著袁修月初進藥園,想到自己當初一路尋著袁修月到了這裏,卻被她易容騙過了,南宮灝淩不禁冷笑而又暗氣的翻起舊賬來:“我記得當初,你就蹲在這裏鼓搗藥草,為了避開我,你竟然用自己受傷的腿蹦來蹦去!”

想到那個時候,袁修月可能是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再想到她當時所忍受傷痛,南宮灝淩的俊臉,不禁驀地一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感覺自己頭頂,瞬間有冷風嗖嗖而過,袁修月微蹙娥眉,抬眸看向此刻正懷抱著自己的男人。

凝著他麵色陰沉,滿臉都寫著不爽兩字的俊臉,她不禁苦笑著仰頭看著他:“楚皇,嶽皇,還有你,就你小心眼,我知道你愛與人清算,竟不成想你竟如此愛翻舊賬!”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眉宇緊緊皺起。

她竟然敢說他小氣!

見他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袁修月輕笑了笑,絲毫不懼的抬手撫上他的眉心:“過去是我錯了,夫君你大人大量,就莫要與我這小女子多做計較了!”

“你還小女子?”

輕輕嗤笑一聲,南宮灝淩對袁修月的話不置可否,抱著她抬步邁入腳下的門檻兒。

袁修月過去所住的房間,是裏外套間結構,中間以亭門隔開,樣式十分考究。

甫一進入寢室,聞著室內那久違的藥香,袁修月輕笑著行至拉著南宮灝淩行至一邊的藥架前,指著上麵方方正正的藥箱像是賣寶一樣,輕笑著說道:“這些藥草,有我過去在這裏種的,也有婆婆差人與我尋的,有很多世間罕見的寶藥哦!”

聞言,南宮灝淩眸色溫潤的笑了笑。

他的視線,輕輕掃過眼前一味又一味的藥草,卻在心中苦澀暗歎:這些藥草,雖都是世間罕見的寶藥,卻解不了她身上的毒!

如此,才是最讓他心疼的!

……

入夜,夜風寒涼。

窗外下了一整日的雪,終是漸露緩勢。

用過晚膳之後,南宮灝淩便一直在跟袁修月對弈,且他每局都將子算的很準,局局都贏她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