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如今該是要趕赴阜都,參加南宮蕭然和花依依大婚之禮的!

想到這裏,袁修月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霍的從座位上起身,她轉身便直奔床榻前,將擱在最裏麵的包袱拿了出來。

見袁修月忽然站起身來,袁明月神情一愣!

再見她從包袱裏取出兩隻瓷瓶,她便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姐姐待會兒就知道了!”

提了熱水,將手裏的藥水塗抹在臉上,袁修月緩緩落座於邊上的梳妝台前。

微抬眸華,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略顯蒼白的容顏,她輕勾了勾唇瓣,先以藥水將臉上的易容膏洗去,而後又將手裏另外一隻瓷瓶打開,以小指剜出裏麵的透明微黃的膏體,細細的塗抹於臉上。

見她如此,袁明月不禁娥眉微蹙。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就在袁明月即將入睡之時,梳妝台前的袁修月驀地一拍手掌:“好了!”

心神一顫,袁明月緊皺著眉頭,緩緩睜開雙眼。

抬眸之間,恰逢袁修月自銅鏡前轉身,待她睇見袁修月此刻的妝容時,不禁麵色一僵,整個人都怔在了床榻之上。

梳妝台前的袁修月,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早已不複往昔麵容。

隻不過,讓袁明月震驚的是,此刻的袁修月,不再平淡無奇,是為天姿國色。

她,竟然易容成了她的模樣!

“姐姐!”

輕輕一笑,卻是明眸善睞,袁修月輕撫自己的臉龐,挑眉笑問袁明月:“此刻的我……美麼?”

“美……”

輕咂了咂嘴,袁明月怔愣了片刻,身上撫上自己臉上的傷疤,她終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修月,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

輕輕笑著,袁修月緩步行至床榻前,凝眉看著袁明月,她輕抿紅唇,悠悠然道:“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你送到獨孤辰身邊,讓他為你解毒,在此之前,姐姐便容我用你身份,自由自在的多活幾日吧!”

袁明月與獨孤辰之間的事情,因實在不算光彩,在離宮之中,知道的人並不算多,在宮外知曉此事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如今她若以袁明月的身份出現,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聞袁修月所言,袁明月心弦一顫!

不知袁修月意欲何為,她忙要伸手扯住她的手臂,卻見她先她一步,自榻前離開,抬步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修月!”

看著袁修月的背影,袁明月的心,驀地一揪,急忙喚了她的名,她出聲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姐姐!”

轉過身來,笑看著袁明月,袁修月眸色微深,心中滋味莫名:“若是來世,我還是你妹妹,你便對我好些吧!”語落,她對袁明月嫣然一笑!

不等袁明月出聲,她伸手打開房門,抬步邁過門檻兒。

天字上房,與地字上房,分別座落於客棧的東側和西側。

沿著走廊由東向西而行,袁修月遠遠的便見地字上房門前有幾名便衣隨從守衛。

“站住!什麼人?!”

果然,在她接近地字上房之時,諸葛錦華守衛在門口的隨從,便已然伸出手臂,橫擋在她的身前!

“呃……”

腳步一頓,袁修月險些撞在那隨從的手臂上。

眉心輕擰了下,她微抬眸華,眸中眼波流轉,對那隨從淡淡一笑,吐氣如蘭道:“本姑娘有要事要見諸葛公子,煩請通稟一聲!”

袁明月的容貌如何,魅力有多大,袁修月比任何都清楚。

是以,此刻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後,那隨從便是一陣失神,許久之後,他方輕扯了扯唇角,語氣不再似方才那般生硬:“姑娘怎會知道我家主子是誰?”

聞言,袁修月莞爾一笑,唇邊梨渦淺顯:“實不相瞞,本姑娘乃是離國皇後的家姐,你隻需如此與諸葛公子稟明我的身份,他便一定會見我的!”

聽眼前女子提到離國皇後,那隨從便再不敢怠慢了。

隻見他神情一肅,忙恭身輕道:“姑娘請稍等!”

語落,他轉身推門而入。

須臾,待他再出門時,卻見諸葛錦華的貼身管家阿忠也跟了出來。

在安陽之時,袁修月曾與阿忠有過一麵,眸色微微一閃,她對阿忠輕福了福身:“想必這位,便是阿忠管家了,袁明月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