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南宮蕭然半月的仔細調理,袁修月的身子,漸漸恢複如昔!
隻是,現在的她,雖不再像以前那般虛弱,卻也成了一個無心之人。
因為,最近幾次,每次想到南宮灝淩,她都會痛到昏厥,是以,為了活著,她便隻能將自己的真心深埋,竭力克製著自己,不準自己去想,去念,去回憶……關於那個人的點點滴滴!
一點,都不可以!
正月將過,離國上空斷斷續續下了一個冬天的雪,終是再沒了蹤影。
距離安氏行營不遠處的山穀裏,有一座麵積不大,卻水深如幽的寒潭。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
立身寒潭邊的青石上,袁修月貪婪的呼吸著溢滿胸腔的清新空氣,那微冷卻清涼的空氣,一掃胸中沉悶,讓她不禁感歎出聲:“好久不曾來過這山清水秀的地方了!”
“前些日子天氣太冷,你即便來了,也見不到一絲綠意,如今開春了,天氣也暖和了,你想要何時過來,我陪你過來便是!”在她身後,南宮蕭然一身白衣,負手而立,他那潔白的衣袂,在微風中隨風飄動,將他整個人都襯的出塵脫俗。
聽了他的話,袁修月微一皺眉!
垂眸在青石上坐下,她雙腿垂落,一下一下的踢起又落下。片刻之後,她方再次輕歎出聲,抬眸看向南宮蕭然:“你現在是皇上,除了要應對離軍,還要於百忙之中抽空去穩住那座金山,我可不敢隨便動用你的時間,省的太後找我麻煩!”
“袁修月,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你會怕母後才怪!”
淡笑著,在袁修月身邊坐下,南宮蕭然忍不住亦是一聲歎息。
聞聲,袁修月眉心緊蹙,轉頭凝向他的俊臉:“我閑來無事,無聊到歎氣,皇上如今日理萬機,忙的暈頭轉向,可是累的在歎氣了?”
經她此問,南宮蕭然不禁輕聳了聳眉頭。
深深凝視著眼前的袁修月,他毫不避諱的伸手將她額際的碎發掖到耳後,聲音低沉醇厚:“月兒,你如今在我身邊,可想過要離開麼?”
聞言,袁修月心下一怔!
迎著南宮蕭然的深邃柔和的雙眼,她微垂眼瞼,看向腳下已然解凍的碧水寒潭,忍不住苦笑著出聲:“天下之大,容下一個小小的我,應該不算難事吧!”
皇宮,她不能回!
南嶽,她也不能去!
如今她的兄長,就在阜都,她卻不敢前去相見。
她怕!
怕南宮灝淩早已布好了眼線,隻要她一露麵,他便會找到她,然後替她渡毒!
雲陽,他也該做了安排!
想來想去,若安氏一族不能容身,她還真的沒了去處。
看著袁修月臉上的苦笑,南宮蕭然隻覺格外刺眼!
“既是無處可去,便留在我身邊吧!”生怕袁修月再繼續沉默下去,又會心痛難忍,他伸手扶住她的肩頭,像是戀人,又似是兄長一般,讓她橫枕在自己的肩頭。
靜靜的,感受著南宮蕭然的呼吸,袁修月眸中浮起一絲波瀾:“先生,你對我這麼好,倘若日後我愛上你,便又得繼續逃走!”
“你會愛上我麼?”
淡淡出聲,對答案了然於心,南宮蕭然深吸口氣,而後輕勾薄唇,語氣溫和道:“再過幾日,我也許會忙的抽不開身,到那時杜生會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伺候!”
聞言,袁修月心神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