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嗯?”他俯身湊在她容顏旁,看似溫熱的氣息,旖旎的畫麵,卻寒氣凜冽滲人。

顧念木訥的身形一動不動,感受著他超強的壓迫感,和-他手上氣力不斷收緊,疼的不住的收緊眉心。

“尊重?”他淺然勾唇,冷笑出聲,“你那隻眼睛看我沒尊重你?如果不尊重,你會像現在這樣無法無天嗎?”

“還有,我和禽獸有什麼區別?”帝長川怒極反笑,下手更是毫無章法可言,好看的薄唇輕翕動,“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老公,這就是你身為人婦,該說的話?”

頓了頓,他纖長的單手直接向下,隻聽‘刺啦’一聲,他好看的俊顏泛出冷戾,“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和禽獸到底有什麼區別!”

顧念感知到他撫上的氣力超強,氣力大道她完全抗拒不了,思緒一下就拉回了不久之前的那個晚上,甲板上的一幕,極盡就要重演,心底的悚然和恐懼交織,但更多的,還是寒涼。

帝長川的所作所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她的認知,早就已經不是她記憶中幼年陪她長大,嗬護如初的川哥哥了,他的狠厲,他的絕情,乃至他的手段,都令她無所適從。

顧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徹底放棄了掙紮和抵抗,木訥的像個小木偶,任由他的操控和肆意。

帝長川長臂一把掃落旁側辦公桌上的一切,將人直接壓覆而上,卻慢慢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凜然的寒眸下落,迎著她蒼白的麵容,和緊閉的眼眸,那纖長的眼睫,顫動的毫無規律。

男人皺了下眉,動作也接連停下,輕微的深吸了口氣,有些不耐的單手撐在她腦側,低啞的氣息,在她鼻息間噴薄,“不想做就直說,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

顧念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迎著麵前男人冷峻的麵容,那黑如點漆的冷眸,都令她陌生到了恐懼。

她注視著他,良久,才開口,嗓音那樣的晦澀,也那樣的疏離,“做這種事,就能體現出你和禽獸的區別了?”

“別說禽獸了,隨便一個牲畜,都會做這種事。”

她寥寥數語,清淡的字音,縹緲的像一縷凜冽的寒風,直沁入他的心底,帝長川高大的身形一僵,下一秒,猛然從她身側撤步避開了。

他麵無表情的抬手扯開了領帶,隨手一把扔在了地上,那動作狠厲的,不是扔,而是砸。

不可否認的,她說的沒錯!

他一時沒控製住情緒,險些真被她說對了。

帝長川陰霾的麵色異常難看,好半晌才側過身,朝著她的方向輕掃了一眼,冷沉的字音從牙縫中擠出,“出去!”

顧念也早已從桌子上起身,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淡淡的美眸,毫無溫度的凝向他,卻不發一言。

帝長川沉了沉陰鷙的冷眸,一口氣壓在胸腔裏,燃氣的火焰凝聚,卻明顯努力壓製著,再言,“我心情不好,你先出去!”

他在努力克製,不想傷她。

顧念無力的歎了口氣,仍舊沒說什麼,隻是移開了目光,錯身從他身邊掠過。

她徑直向外時,後方傳來了男人低啞的嗓音,那樣沉,也那樣冷,卻和平日裏的截然不同,染上了那麼一絲悲涼的感覺。

“你說對了,我就是個禽獸!”他冷冷的轉過身,踱步去了窗邊,淡色的薄唇輕微上揚,扯出的弧度,冷戾又哀涼,“嗬,還他媽連不如禽獸!”

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他都記的,完全曆曆在目。

她懷了他的孩子,他還一次又一次的不顧她的感受,逼著她強要,甚至還妄圖弄掉她的孩子,還親手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