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嗔高大的身形屹立辦公桌前,輕微俯身,雙手撐著桌沿,幽深的目光睨著她,幾分清冷,幾分審奪。
顧念被他這種目光看的有些發懵,“到底怎麼了?”
她說著,也嫌棄似的想將煎餅果子扔掉,但顧慮著淦嗔在場,就隻暫時將它移去了遠處。
淦嗔從小有過忍饑挨餓的經曆,所以對食物,有著極其的很深的執念,杜絕自己浪費的同時,也忍受不了別人當麵糟蹋食物。
這算是他一種癖好,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怪癖了。
“顧念。”淦嗔開了口,低沉的嗓音,暗啞又森冷。
他很少這樣直呼她姓名,著實刹那間讓顧念思緒凜然,目光也跟著緊了起來。
淦嗔看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沒事鼓動傅晏回來,你想做什麼,我很清楚。”
顧念愣了愣,以為他會說出什麼大事,沒想到竟隻是這件事,一時訝異的眸色凝滯,定定的望著他。
“引火燒身的道理,懂不懂?”淦嗔無奈的深吸了口氣,“他的那些破事,事關重大,別想著替他恢複什麼醫師資格證,他不配,你也沒有責任和義務替他做任何!”
顧念輕微的鬆了口氣,轉眸繼續忙著手邊的工作,同時敷衍的應了句,“好,我知道了。”
淦嗔聽著她這種隨便的應答,就知道自己說的她根本不在乎,所以抬手就戳了戳她的額頭,“別把所有人都當好人,也別以為認識了幾年,他就真成你朋友了!”
“我當初帶你去找他,隻是為了讓他給你治傷!”淦嗔喋喋不休,也有幾分聲色俱厲,“說到底,他都是傅家的人,傅家和帝家也差不多,都是個吃人不吐骨的虎窩狼穴,你能不能學學什麼叫明哲保身?”
顧念聽著他絮絮叨叨這麼多,無奈的眉心顰蹙,抬眸卻道,“吃早飯了嗎?”
也無需淦嗔回答任何,她便順手將那個煎餅果子遞給了他,“吃吧,送你了!”
淦嗔,“……”
他接過來,無需辨別味道,看著那熟悉的包裝,眸色頓時就深了,“這種破東西,當初也是帝長川傳染你的吧?他就不會教你點好!”
顧念無措的抿著唇,一臉的不悅,“你有完沒完了?”
淦嗔隨手就將煎餅果子扔進了垃圾桶,這一舉動,著實震驚了顧念,要知道,認識的這五年裏,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她從未親眼見他浪費過任何食物。
他轉眸看向她,“我珍惜食物,是因為我以前挨過餓,知道那種滋味,但也不等於我會一輩子執念於此,不打破原則,你也是,多學點好!”
顧念無語的看著他,說來說去,總是能繞回她身上來!
她是有意讓傅晏帶阿難回來,既可以解決與傅博年的孩子問題,她又想替傅晏翻案,恢複他醫生的身份。
畢竟,以傅晏的醫術和能力,乃至那豐富的臨床經驗,絕對算是千萬裏難挑一的,有醫準也有醫德,這樣的人,真不該這樣閑置荒廢下去。
但她也隻是單從這個角度出發而已,沒有半分私心和雜念,至於引火燒身什麼的,她曾被人陷害,也受過欺辱,這種事,能發生一次,她還會再讓發生第二次嗎?
她不想過多的和淦嗔因這個問題浪費口舌,隻對他揮了揮手,“沒事就快走吧!帝副總。”
自從潘秀玉在圈內公開了淦嗔身份以後,同時也任命他為帝氏的副總,所以對外,淦嗔還有個身份,那就是帝副總。
雖然他本人極度不願意承認,也一聽到這三個字就變臉,可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排斥就可以抹去的。
他氣結的怒極反笑,“好,顧院長,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