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叔叔了。”阿難衝著他伸出了兩隻小胳膊,索要抱抱的同時,也說出了心聲,“叔叔一個人在樓上,多孤獨呀,讓我上去找他,好不好?”
阿難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白嫩嫩的小臉頰,盈滿了孩童的天真無邪,傅博年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又能說什麼?
“好,等會兒讓媽媽帶你上去。”他哄了下孩子,然後再度看向顧念,“抱歉,不管剛剛我媽和你說了什麼,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替她向你道歉。”
顧念輕然一笑,“沒事,傅總客氣了。”
“不,你替我照顧養大了兒子,這份情誼,我怎樣都無法償還的,顧念,聽說你的研究所那邊正在向外融資,我會以個人名義出資的,具體的,稍後我再和你詳談。”
顧念微微點頭應下,從傅博年懷中接過小家夥,又聽他說,“我小叔在樓上,你先帶孩子上去吧。”
她應了句,便抱著小阿難往樓上走去了。
傅博年目送她們母子上樓,慢慢的才斂下了深眸,而餘光就注意到了旁側一臉陰冷寒鬱的帝長川,不禁皺起了眉,“又怎麼了?”
“聽說你想追她?”帝長川沉冷的聲線不桀,些許的慍怒,一目了然。
傅博年沒忍住就笑了,側身從傭人托盤裏端了一杯威士忌,和帝長川碰了下杯,“你說,我如果真想追一個女人,就算是你前妻,你認為會造成影響嗎?”
言外之意,別說是帝長川的前妻了,就算是現任,他傅博年看上了,真想得到,也是不在話下的。
帝長川也輕微回以一笑,隻是那笑容太冷,眼底的鋒芒也太甚,連帶著周身的氣勢磅礴,冷戾滲人,“有膽的話,傅總可以試試。”
傅博年俊顏閃過無奈,笑容更濃了,“長川啊,你認為現在的我,有時間和心情考慮這些嗎?”
他唯一最愛的女人,剛確定了死訊,屍骨還沒正式接回,孩子撫養權也沒徹底塵埃落定,他又豈有心思再談感情?!
“放心吧。”傅博年抬手拍了拍帝長川的肩膀,又和他碰了下杯,仰頭將威士忌一飲而盡,“我可不和你搶女人。”
不是搶不過,而是沒這個心情。
畢竟,相愛這種東西,是真靠緣分的,他不會胡亂的因為一個孩子,就將自己的未來,和顧念的以後綁定在一起。
帝長川淺然的勾了勾唇,也將手中的酒飲下,隨後就聽傅博年又說了句,“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我那位小叔吧。”
換句話,他不搶是真不搶,但不代表傅晏也會如此。
五年的朝夕相處,又有著共同的職業素養和追求,可謂絕對的誌同道合,從很多方麵,顧念又那樣的崇拜於他,這慢慢的,情投意合,花開並蒂,也就順理成章了。
帝長川陰鬱的眸色鷙酷,抬頭望樓上臥房方向輕掀眼皮,眼底的陰森凝重,漸次冷卻,消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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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左邊第二個房間,在傭人的指引下,顧念抱著孩子叩門進入,不同於樓下的喧囂吵鬧,這裏靜謐又安逸。
偌大的房間裏,傅晏一身深色居家服,坐在唇色的皮質沙發內顯得英氣又迷人,抬眸望向她時,一雙濃鬱的黑眸宛若深邃的黑潭,像是漩渦要將她徹底吸附。
“叔叔!”阿難及時的開了口,掙紮著從顧念懷中爬下,三兩步像個小燕子似的,飛撲進了傅晏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