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不是,錯也不是,不管她怎樣,仿佛就是擺脫不開他這個橫亙陰鬱的陰影籠罩,就像孫猴子逃不掉如來的五指山,她同樣也逃不開他的大掌操控。
“你是真的沒有廉恥之心呢,還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到此為止,什麼是徹底結束?”顧念據理反駁。
她一字一句,聲聲如刀,狠狠剜挖著帝長川的心。
他看著她,慢慢的邁步走向她,“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怎麼辦呢?”
要臉的話,還怎麼追她呢?
感情的世界裏,如果什麼都講求道理根本的話,那老婆不就徹底跑了嗎?
他是男人,雖然聽著顧念對自己的評價很不滿,但除了接受,又還能怎樣。
帝長川無奈的失聲低笑,“你喝醉了,我們先不聊這個了,乖一點,我抱你回去……”
顧念沒讓他說下去,就連他伸過來的大手,她也冷冷的一把拂開了,還俯身拾起地上的空罐子,朝著他砸了過去,嘴裏憤憤地,“別過來,也別碰我!”
帝長川止步於此,麵對她扔過來的罐子,不躲不閃。
她搖搖欲墜的扶著圍欄,側身望著他,輕微的歪著小腦袋,細細的目光掃量著男人邪肆的俊顏,目光迷離,“我能原諒所有人,包括曾經的洛彎彎,還有上官妧。”
這不是她大度善良,隻是因為她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為自己的過錯買了單,再一味的沉浸其中,隻會給自己添堵。
“但我唯一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帝長川看著她,配合的輕點了點頭,“嗯,為什麼呢?”
“因為你是帝長川啊!”顧念的回答也不加思議,“如果你沒有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你沒有娶我,如果你不是我前夫,不是我孩子的父親,如果沒有這些如果,那麼,我或許會原諒你。”
顧念迎著夜晚的冷風,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此刻大腦是清醒的,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很冷靜,“你欠我的,在我給你懷上第一個孩子,流產你一走了之時,就欠我的,第二個孩子又流產時,你又欠我的!”
“在懷上軒軒和圓圓,你對著我心髒扣動扳機時,你更欠我,在這兩個孩子平安降生,你卻狠心從我這裏奪走他們,害我母子分割,骨肉分離,你更欠我,太多太多了,多到了我就算殺了你,要了你這條命,都不夠償還!”
一個女人,要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會為一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懷孕流產,再到艱難熬過十月懷胎,從鬼門關鋌而走險,換來新生命的誕生呢。
顧念沒有說錯,就算不發生其他的,就這幾個孩子的先後流產和降生,帝長川就欠她的。
“而你,在我懷孕時,一次又一次的強迫我,甚至還安排旁人想要玷汙於我,還妄圖殺了我,殺了那兩個孩子,帝長川,你早就已經不是人了,懂嗎?”
聽著她的一句又一句,帝長川冷峻的麵容沒什麼表情,隻是箭步上前,一把撈起了她的手臂,“我懂,所以怎麼辦呢?”
“我是曾糟蹋過你,也侮辱過你,還傷害過你,但怎麼辦呢?”他捧起了她的臉頰,“別再慪氣了,你想怎樣才能解恨,我都依你,可以嗎?”
顧念氣的咬牙,還想掙紮,卻被他全數攔下,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擁著她,“要不你也找人糟蹋我,侮辱我,傷害我,如何?”
“隻要你能解氣,心裏徹底越過這個坎兒,你想怎樣,我都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