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珊珊和蘇雲韻兩人進了臥房,逗留了差不多十多分鍾左右的時間,隨後,喬珊珊一人走了出來。
“和我說清楚,顧念到底怎麼了?”她好看的杏眸泛冷,灼灼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越過旁側兩道高大的身影,直接迎向了淦嗔。
喬珊珊走向他,“我聽顧念說了,你是醫生,還很擅長心理和精神科方麵,既然是醫生,就不會瞞著家屬,我也算顧念的家屬了,和我解釋一下吧!”
淦嗔先是一愣,慢慢地反應過來,才緩了口氣,“五年前的綁架案,顧念受了很重的傷,同時也患上了PTSD。”
字句輕輕,竄入耳中,喬珊珊的眸光就深了。
後麵的話,無需淦嗔再說任何,喬珊珊替他給予了回應,“創傷後應激障礙反應,患者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出現事發當時的情況,出現幻覺,幻聽,注意力渙散,意識混淆,警覺超強,稍微嚴重時,就會出現攻擊性,以及自殘和自殺傾向……”
很顯然,顧念的病症已經發展到了最壞的程度,發病時,她會不顧一切的推開身邊所有人,徹底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世界裏,海邊一幕,也充分展現出了自殺的傾向。
淦嗔詫異的眸色微閃,“你怎麼知道的?”
能如此清晰準確的說出症狀,喬珊珊又不是從醫人員,唯一的可能就是……
顧涵東凜然的寒眸一緊,下意識的箭步衝到她身邊,挽起了她的手臂,“珊珊,你不會是也患過……”
“對,我也曾患有同樣的病症。”甚至是現在,喬珊珊也未徹底擺脫PTSD的陰影。
當年,顧涵東失憶時,為了重振並替顧氏報仇雪恨,不惜殘忍綁架,將她監禁在布滿蛇蟲的房間裏一天一夜,從那時候起,她就換上了這種疾病。
還有五年前的那件事,雖事發時喬珊珊昏迷不醒,沒有多少記憶,但過後的屈辱,也形成了她心裏難以泯去的陰影。
顧涵東幽深的眼瞳急速縮了縮,驀地怔住。
喬珊珊也轉過身,正顏看向了他,她沉吟了兩秒,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抬手就朝著顧涵東俊顏扇了下去。
‘啪’的一巴掌,清脆又響亮,也驚詫了旁邊的帝長川和淦嗔。
她下了十足的氣力,打完了自己的掌心都火辣辣的,而顧涵東俊顏也別了過去,輕微的動了動唇,再轉眸看向她。
“顧涵東,你到底拿顧念當什麼了?”喬珊珊質問的音量不高,卻擲地有聲,滿載氣勢,“叔叔和阿姨都已經過世了,她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血脈相連,骨肉親情,你到底懂不懂!”
“帝長川他不是人,我不和這種畜生一般計較,但是你呢?你口口聲聲說在乎顧念,但卻將這麼一個禽獸推向她,顧念能變成現在這樣,能患上這種病,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喬珊珊三言兩語,不僅諷刺鄙視了帝長川,也極好的質問住了顧涵東。
淦嗔在一旁聽著看著,短暫的怔鬆後,他不禁有種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之感,說的每句話,都太切中他內心了!
喬珊珊無力的歎了口氣,想也沒想又朝著顧涵東捆了一巴掌,“剛剛一巴掌,我是替顧念打的,這一巴掌,我是替過世的叔叔打的。”
話落,她又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過世的兩位蘇阿姨打的。”
“顧念是你們顧家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是叔叔和阿姨當成至寶寵大的,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