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幾次三番也點不著火,到底就放棄了,慵懶的癱坐在鬆軟的沙灘上,疲倦的靠著後方的椰樹,歪頭看了看他,又移開了。
沉思了很久,帝長川正思量著過來幫她點火時,她竟開了口,“為什麼?”
顧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憤然的深吸了口氣,然後一腳就踢飛了之前費力竄起的一小堆樹杈和樹葉,也拾起打火機,朝著他的方向扔了過去。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明明她隻是想和喬珊珊蘇雲韻出來遊玩一番的,好不容易她們三姐妹可以聚在一起,擺脫孩子和工作,想全身心的投入旅行一場的。
但怎麼到頭來還沒等輕鬆兩天,他就又出現了呢?
自從遇到他這數個小時的積攢的壞情緒,一股腦全數爆發,顧念憤憤地視線再度看向他,“很好玩嗎?擅自做主安排帶我來這裏,很有意思嗎?”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也拒絕不了,你等著。”她說著,掙紮著爬起來,便走向了他。
邊走邊脫掉自己的衣服,“不就是想做嗎?可以,我奉陪!”
她似也沒什麼謹記和顧慮了,直接賭氣的越過他,進了小房子,躺在了床上時,已然渾身上下褪去一幹二淨。
帝長川回身走進來,看著她就那樣躺在床上,不顧木板的冰涼,哀涼的眼眸空洞,毫無神色的望著木質棚頂,一言不發。
他俊顏沉了又沉,隨手扯過毛毯,蓋在了她身上,並順勢直接將她裹住,然後高大的身形覆了下去,就著這個姿勢,壓下她,單手撐在她腦側,另隻手扶著她的臉頰,“你亂發什麼脾氣?”
“發脾氣?”她冷笑出聲,那笑容太過嘲諷,也太過刺目,“我哪裏敢啊,您可是帝先生啊,堂堂帝氏集團的總裁,我算什麼,哪裏敢和你發……”
沒等她說下去,他就直接動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巴。
帝長川俊顏陰霾,眸色深邃,望著她眯了眯,“不是發脾氣又是什麼?顧念,你就沒有考慮過嗎?你這樣對我肆無忌憚,到底是仗著的是什麼?”
“我……”她很想開口,但被他大手遮攔緊捂著,根本吐不清字眼,想掙紮,又被他孔武有力的身體禁錮,難以動彈。
帝長川望著她,又好笑又有些好氣的皺起了眉,“你對別人也是這樣嗎?”
不是,絕對不是!
他玩味的眸色黯了很多,“寶貝兒,你仗著的是我對你的愛,從結婚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愛你,所以你才無法無天的敢和洛城夕演戲氣我,再到後來的一切一切,每一次你對我發火時,你都仗著的是這個,我說錯了嗎?”
顧念徹底不掙紮了,緊繃慍怒的麵容,也逐漸鬆弛了下來。
他說對了。
自從結婚時,她就知道帝長川喜歡自己,那種喜歡可能是青梅竹馬的緣故,也可能是其他,總而言之,她就是知道他愛她,但也正因為這份愛,讓她覺得很沉重,也很累!
他愛她的同時,也在折磨著她,傷害著她!
一手給予了她一切,又一手毀了一切。
這才是她費盡心裏想要逃脫避開的理由和初衷,他的愛太非同凡響,也太危險,令她根本承受不起。
帝長川桎梏著她不動,慢慢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才再說,“別再鬧了,你不想要我絕不碰你,乖一點,晚上冷,先把衣服穿上。”
話音一落,他便也收力放開了她,翻身下床的同時,也將她的衣物一件件撿起來給了她。
顧念愣了愣,雖還有些難以置信,但能全身而退又何嚐不是她所願呢?她也沒多想,連忙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然後裹著小毛毯,像隻小貓似的,縮在床上一角,定定的眨巴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