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仰止乾這樣回答月清溪,“溪兒,我怎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沒擔當呢?你隻需再等等。”並且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第一次留月林朗在自己的寢宮裏住了一夜,這實際上就是答應月清溪了。
這時候,距離月林朗去世已快三年了,月清溪能感覺得到,仰止乾實際上已慢慢地走出了月林朗離世帶來的痛苦,當然了,讓仰止乾完全忘記月林朗那是不可能的,但隻要不影響仰止乾接受自己,月清溪就覺得自己成功了。
所以說,月清溪認為仰止乾是他的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和一廂情願,可以想見,假如仰止乾不是那麼快的死去,她們最終一定會在一起,而月清溪也注定能再現“寵若林郎”的輝煌。
唐文清回到屋子裏時,已過了用晚膳的時辰,夜問心從調息中睜開了眼睛,並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唐文清。
唐文清仿佛沒感受到夜問心目光中的詢問,一頭栽倒在床上。
和月清溪分開後,唐文清才感到深深的疲憊,一種讓人恨不得立刻沉入到深淵中的,難以形容的累,從小到大,從開始的為了讀書,後來的為了生存,最後的為了習武和闔家自由而機謀算盡的努力,都沒重來沒讓他感覺到如此的疲倦過。
四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按摩著唐文清的太陽穴,帶著熟悉的觸感和令唐文清貪戀的氣息,最重要的,是有能讓唐文清充滿力量的關切。
唐文清依舊緊閉著眼睛,似乎隻有這樣,他就能不去麵對那些他無力抗衡的現實,但在這柔軟體貼的觸摸下,唐文清皺得緊緊的眉頭,卻慢慢地展開了。
唐文清呢喃一聲,“心兒……”
回答唐文清的是一個吻,在他的麵頰上輕輕滑過,極輕,如羽毛樣不著一絲痕跡,隻在心頭蕩起圈圈漣漪。
唐文清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即放心地沉入了黑甜的夢境。
夜問心看著唐文清睡熟,又親手幫唐文清除了靴,蓋了被,並不吩咐人擺膳,而是立即抓緊時間又一次進入了調息的狀態。
月清溪的念力之術,不是那麼好抵擋的,唐文清雖然資質絕佳、意誌堅定,可又怎麼能敵得過月清溪幾百年的修習呢?能表麵無異地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夜問心對此心裏是有考量的。
偏生月清溪這個人,夜問心又舍不得動,就像夜問心也明白,月清溪和唐文清看在她的麵子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向對方動手治對方於死地一樣。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盡快離開。
好在,夜問心的內力雖然尚未恢複到鼎盛時期,不過也差不多了。
唐文清睜開眼睛時,竟然已到了亥時(晚九點),沒想到他這一場小憩,居然用了兩個多時辰,但效果也是相當顯著的,唐文清隻覺神清氣爽,頭腦無比清明,想來他千防萬防,在和月清溪在一起時還是在不知不覺之間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