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生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看著空曠的病房以及空了的床鋪,眼眸裏卷起了風暴。
“住在這個房間的病人呢?”他拉住走廊裏的一個護士,聲音沉沉的問道。
“天黑之前就出院了。”護士回答道。
放開護士的胳膊,他走出醫院坐在車上,又掏出手機給沈秘書打電話。
正準備躺在床上的沈秘書在看到季禾生的電話後,心髒明顯的跳了幾跳,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喂,季總,有什麼事嗎?”他帶著笑意的問道。
“桑桑出院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還算平靜。
沈秘書鬆下一口氣,笑嘻嘻的說道,“真的嗎?那季小姐應該沒什麼事了。”
“所以,現在我成了你的秘書了是嗎?”略帶玩味的話語聽起來沒什麼不對勁。
沈秘書的心髒咯噔了一下,思考著剛剛談話的重點,好像一直圍繞著季小姐的,有沒有哪裏不正常呢!
“季總,我知道了。”沈秘書立刻反應起來,“我馬上去查季小姐去了哪裏。”
掛斷電話的五分鍾後,沈秘書更加哆嗦的按通了季禾生的電話。
“季總”他顫顫巍巍的叫著,不知道季總等會會不會直接摔電話。
“說。”季禾生的眉目不動,淡漠的開腔。
“季小姐,季小姐”
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活絡,季禾生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了。
“你最近是不是想去非洲逛一逛?”
“季小姐被喬公子接走了。”沈秘書快速的開口,想象中的暴風雨沒有來臨。
季禾生就這麼掛斷了電話,也沒有責備他沒有看好季晴桑。
沈秘書雖然覺得奇怪,到底還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髒。
暗沉的夜色下,季禾生坐在車裏一動不動。
薄唇輕勾出一點笑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個個的關節用力泛出青白色。
季晴桑被喬衍西接走了,他隻出去了一會會的功夫,她就跟別的男人走了。
“嗬——”季禾生轉眸,眼底流露出嘲諷的笑意。
洛柔收拾好給季晴桑準備的房間,就走了出去。
客廳裏坐著兩個人,喬衍西和季晴桑。
易唯已經回家了,梁辰南被她趕走了,一想到他和季禾生穿同一條褲子,她就沒辦法不將氣撒在他的身上。
“晴桑,你今晚就住在我這裏吧,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洛柔坐下來看著她,拉過毯子蓋在她的腿上。
她今天穿的不多,洛柔怕她冷。
“謝謝你洛柔姐。”季晴桑點頭,眉目淺淡。
她不想回那個家,不想麵對著那個討厭的男人。一想到他聯合季穎誣陷自己,她就恨他恨的要死。
“晴桑,你不要想太多,真相總會有大白的那天的。”喬衍西坐在另一邊,看著季晴桑的眸子隱隱有些疲憊。
他一聽到季晴桑出事的消息就立馬趕回來了,然而此刻除了給予她一些安慰的話,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洛柔聽了他的話,略微有些憂愁。
隻要有季禾生出手,就別想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她真的很想將這件事告訴季晴桑,但是她怕她受不了。梁辰南說的對,哪怕現在的季晴桑口口聲聲說著要跟季禾生劃清關係,但她還是放不下他。
毋庸置疑,季晴桑的心裏一直有季禾生。
桌子上擺放的兩個水杯還冒著熱氣,熏得季晴桑的眼角有些酸軟,她淡淡的掀開眸子,看向喬衍西,“你不會覺得我很失敗嗎?”
“晴桑,為什麼要這麼說?”喬衍西不解的問道。
“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是不是很沒用?”她說完就垂下了頭,她被人誣陷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刻她才驚覺自己的無用。
喬衍西拉過她白皙的雙手,然後將它們一一扳開,“我一直覺得晴桑的手很美妙,它能彈出動聽的樂符也能畫出好的設計。”
他的瞳孔注視著季晴桑,眼裏一抹溫柔,“晴桑,你已經很棒了,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不代表你沒有用,知道嗎?”
手心裏的暖意讓季晴桑的心慢慢活了起來,“謝謝你,喬衍西。”
“晴桑,你今天晚上已經跟我們說了很多謝謝了。”洛柔無奈的說道,但是明白她目前的心境,也不敢顯得太過抱怨。
“恩,”季晴桑垂下眸子,低低的應了一聲。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喬衍西說著就站起了身子,又暗自向洛柔使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