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生，我確實想要撞死馮妍，替媽媽報仇。”季晴桑的眸子很空洞，她輕聲說著，手指無意識的鬆了鬆他的襯衫又轉而揪緊。
“可律師說你最後關頭放棄了。”季禾生心疼的吻著她的頭頂，嗓音略微有些沙啞。
季晴桑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她閉了閉幹澀的眼睛，問道，“馮妍怎麼樣？”
“她沒事，你不要怕。”季禾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緊繃著，想到仍舊在醫院昏迷不醒的馮妍，他微眯的眸子折射出一抹冰涼。
清晰的感覺到他神色的異常，季晴桑沒有戳穿他。
晚上的時候，她給洛柔打電話詢問過馮妍的情況，洛柔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告訴了她，“晴桑，馮妍的情況好像不太理想，馮市長封鎖了所有消息，但是梁辰南查到她還沒有醒過來，而且她的雙腿因為撞擊受到了重創。”
“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後，季禾生就走了進來。
他的唇角劃過一抹淺薄的弧度，嗓音籠著輕慢，“問到了。”
“如果因此坐牢，這也是我的命。”她的身軀極涼，尤其再聽到馮妍還沒有醒過來，不是害怕坐牢，隻是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因此殺了她，那跟馮妍也沒什麼區別。
“桑桑。”季禾生隻能聲音低沉的喚著她的名字，他不會讓她坐牢，也不允許她的生命裏出現一絲一毫的汙點。
絕對，不允許。
“季禾生，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那麼多，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季晴抬眸看他，漆黑的瞳孔裏倒映著他的影子。
他還是那樣的好看，英俊斯文。
“我真希望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從18歲生日那天開始，我還是季家的小公主，你還是我的哥哥，從來沒有出現過調換千金的事情，更沒有出現過林靜這個人。一覺醒來，我的身邊依舊圍繞著眾多的豔羨，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他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季晴桑說著就笑了起來，她的眼神有些渙散，在說到這些的時候，明顯的帶著向往和期盼。
“哥哥，你是我哥哥，對嗎？”季晴桑問道，對上季禾生的眼神，裏麵摻雜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桑桑，我不是你的哥哥。”季禾生的話無疑打破了她的夢境，但是他隻是想讓她清醒過來，麵對現實。
“我不是你的哥哥。”季禾生又重複了一句，“但是桑桑，我還可以愛你。”
他突然傾身抱住她，緊貼著她的耳際，溫柔繾綣的說著話，“桑桑，答應我不要放棄，配合淩律師他們，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季晴桑沒有再落淚，隻是緊攀著季禾生，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繩索。
“我會的。”
季禾生一早就出去了，季晴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追問，過了一會兒，就有警察來了沉香公寓。
她打開門看到警察的一刹那，先是怔楞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季小姐，控告你謀殺的案情有了新一步的進展，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好，但是我要先叫上我的律師。”
“可以的，季小姐。”
回頭看了一眼屋子，她輕輕揚起微笑，既然答應了季禾生不會放棄，她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季禾生來到醫院，卻被擋在了病房外麵。
“我想見見馮小姐。”季禾生說道，雙手插在口袋裏，渾身流露著沉冷的氣息。
“對不起，季總。市長說您跟大小姐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不方麵讓你們見麵。”一左一右兩個保鏢攔在他麵前，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你們大小姐已經醒了，是嗎？”季禾生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在發現細微的表情變化後，他勾唇淺笑。
“我們大小姐沒有醒，你不要胡說。”保鏢見他猜對了，急忙反駁道。
“讓他進來。”病房裏，傳來馮妍的聲音。
季禾生踏進病房，看見靠著的馮妍微微蹙眉。
“你是來為季晴桑求情的嗎？”馮妍率先開口，一邊唇角向上勾起邪氣的笑容。
“小妍。”季禾生沉聲叫道。
“你也知道季晴桑的勝算不是很大對嗎？就算你請了那麼多牧城有名的金牌大狀又如何？隻要我不鬆口，季晴桑就休想逃脫罪名。”
“直接開條件吧，馮妍，你裝沒醒來，不就是為了逼我來這裏嗎？”季禾生開腔，聲線微微有些漠然，他的眸色很沉靜，仿佛早就將這一切看透。
“阿生，”馮妍叫道，伸手拽著季禾生的衣角，“你知道我為了你，可能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醫生說我的腿複原機會很小，你竟然還這麼說我。”
她說著眼淚就滴落下來，打濕在自己的手背上，可是季禾生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