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對麵傳來的聲音頓時讓季晴桑懸著的心髒落了下來。
季禾生蹙眉，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季總，這就是我的秘密。”季晴桑笑著說道，從季禾生原本的禁錮中爬了起來，抬起一隻纖白的手撩著自己的長發，動作漫不經心。
“桑桑，你在聽嗎？”沒有聽到這邊的回話，手機裏又問了一聲。
季晴桑傾身從季禾生的手裏拿起淡金色的手機，問道，“姑姑，有什麼事嗎？”
“小小病了，在發高燒。”
“什麼？”季晴桑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好好的怎麼會病了？嚴重嗎？”
“司越帶她出去玩，可能吹了點冷風就病倒了，不是特別嚴重，就是一直吵著說想你。”聽了沐阮的話，季晴桑放下心來，但是心髒又瞬間心疼了起來。
小小病了，她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姑姑，我會盡量抽時間回來的。”季晴桑捏緊著手機，細長的小腿跪坐在床上，姿勢雖然隨意但就是格外的牽動人心。
“嗯，你要不要跟她說說話？”沐阮又問道。
“好”季晴桑的話音還未落下，對視上旁邊一直看著她的男人略帶探究的視線，最後隻能遺憾的說道，“下次吧，我還有事。”
等季晴桑掛斷電話後，季禾生望著她放下的手機，問道，“姑姑？”
“有什麼問題嗎？”季晴桑望著他，淺淺的回了一個笑容。
“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姑姑？還有是誰病了讓你這麼擔心？”眼神幽冷且凜冽的掃視過她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可供他參考的情緒變化。
她似乎學會了如何掩藏起自己的情緒，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以我們倆目前的關係看來我沒有理由需要向你解釋。”季晴桑隻停頓了幾秒，就不鹹不淡的回答著。
“我們是什麼關係？”季禾生突然有些好奇，她是如何定義他們的關係的。
“水火不容的仇敵。”季晴桑溫靜的吐詞，隨後壓在床上的長腿摸索著落在地上。期間沒有得到季禾生的阻止。
“你是這樣看我們的嗎？你恨我？”季禾生轉眸看著那張臉，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他生出了距離感。特別是那冷冷的眸光，陌生的令他心驚。
“恨？”季晴桑突然笑了起來，如同罌粟花一樣的充滿著誘惑力，卻在轉瞬間變成了冷厲，“如果可以，我想要將你所有的東西毀滅。”像當初毀滅我一樣。
恨這個字太過的簡單了，她自己也清楚，對於季禾生她遠遠不止是恨那麼簡單。
“我等你。”低音染著夜色，沒有任何的溫度。
季禾生此時的臉低了下來，光線太過黯淡，襯得他那張英俊的臉更加的孤寂起來，而他的嗓音也帶著淡而無痕嘲弄。
季晴桑沒再說話，四周也安靜了下來。
她靜靜的注視著他，總感覺他身上突然縈繞起了淡淡的憂傷。
一定是她的錯覺吧！
逼迫著自己硬下心腸，季晴桑站定在地上，嗓音緊繃著，“季總，我要回去了。”
“好，我讓梁九送你。”
麵對著季禾生突如其來的好說話，季晴桑有些不可置信。
猛然間回頭看他，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然而卻無法忽視他的眼神，說不上來的感覺，叫她一時之間忘記了呼吸。
直到走出了半山別墅，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季禾生就這麼放過了她，想想都覺得意外。
望著那原本站在夜色中的背影上了車，季禾生覺得心尖最柔軟的地方細細密密的疼著，不深不重卻綿長。
好似是一根冰冷的銀針一點點的沒入骨血，帶著微微的顫抖。
很奇妙，除卻她說出永不見他的話時，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伸手從口袋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然後熟練的點燃。
看著指尖猝然燃起的星火，他低眸的動作搬弄著些許嘲弄。直到將煙頭送進了幹涸的唇瓣，那顆孤寂的心才漸漸的活了過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青白煙霧帶著些迷幻的作用，讓他的眼底沾染了些迷惑。再抬頭看向窗外時，那一抹身影早就隨著車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勾唇笑了笑，他像是在自語著，“即使恨我又怎麼樣？我還是會將你留在我的身邊，永遠。”
季晴桑回到潯灣別墅的時候，洛柔還沒有睡下，直到她點亮了客廳的燈，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洛柔。
“洛柔姐，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季晴桑在玄關處換了一雙鞋，走了過去。
“晴桑，我在等你回來。”洛柔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