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柔靠著車窗旁邊坐著,雙眼一直無神的注視著窗外。
季晴桑上了季禾生的車,而她被推給了梁辰南。其實她也明白季晴桑的意思,不過她現在真的不想考慮這些事情,哪怕當年可能真的是她誤會了梁辰南。
“柔兒,我”梁辰南見她一直不說話,忍不住開口。
“梁辰南,你將我送回咖啡店門口就可以了。”洛柔截斷他的話,頗有涇渭分明的意思。
削薄的唇瓣緊抿著,梁辰南俊俏的臉龐有些晦澀和黯淡,但是他還是停住了想說話的意圖。
直到將洛柔送回了咖啡店,兩人一路都是無語。
下了車,洛柔走在前麵,跟在後麵的梁辰南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但還是跟隨其後。
她能聽到他的腳步聲,雖然不大。
洛柔回過頭看著他,聲音很平淡,“我已經到了,你沒必要再送我了。”
梁辰南停在那裏愣了幾秒,然後又邁開步子走向她。
“柔兒,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梁辰南垂下眸子,自那次別墅裏遇見易唯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
“過了那麼久,我已經不在乎了。”
洛柔原本跟季晴桑說好了要去努力爭取,可是最終還是退縮了。
在她的心裏,梁辰南始終已經娶了易唯,當年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已經不再有意義。哪怕像季晴桑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易唯從中作梗,故意挑撥了他們的感情。
錯局已定,覆水難收。
“柔兒,那麼我們之間”
洛柔搖搖頭,聲音永遠都是那樣沉靜,“沒有我們,你要說的我們隻是我和你。”
我和你,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不該有所交集。
見洛柔轉身要離開,梁辰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柔兒,難道回不到過去了嗎?即使錯的那個人是易唯。”
“有些東西注定了就難以泯滅。”洛柔輕歎一口氣,徐徐的回答著。
字裏行間滿是疏離的淡漠,她似是真的不願意再去想,更不願意糾纏在這場三個人的愛戀中。
有多少無奈,又需要多少妥協,才能忍住不去說穿。
洛柔輕輕掙了下,梁辰南的手就鬆開了。
她一瘸一拐的往咖啡店裏走去,步伐緩慢卻堅定。
像是一種告別,最終走向屬於彼此的不同歸宿。
某處的牆角邊站著一個人,她探出的兩隻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烈火,為剛才男人明顯的不舍和眷念。
易唯的手指甲緊緊的扣進著牆壁裏,她卻不覺得疼。
梁辰南愛著洛柔,而洛柔還跟梁辰南糾纏不清,這是她永遠無法忍受的事情。
她不會放任著他們倆恢複感情,如果要下地獄那就三個人一起。
拿出手機,易唯快速的撥通了個電話,“牧城周刊嗎?我有個大新聞要曝光。”
回了半山別墅,季晴桑說自己有些累,就進了臥室休息。
她將自己拋向柔軟的大床,閉上眼睛腦海中卻總是浮現那個小小的身影,第一次微笑,第一次學會走路,還有第一次叫她媽媽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落下。
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她睜開眼睛,就看見那雙擔憂的眼。
沾濕眼角的淚水,帶著苦澀的味道流進心裏。
季禾生抬手輕擦著她的淚水,柔和的聲音像是催眠的樂曲,每一個字句都浸透著溫潤,“桑桑,我還在這裏。”
季晴桑側過頭去,隻緊緊的抱著被子,也沒有理會季禾生。
他在她的床邊站了很久,最後才邁步走了出去,無聲無息。
房門輕輕的被帶上,季晴桑起身掀開被子赤腳走下了床。
窗戶下麵,季禾生正在和梁九交代著什麼,他的麵色看起來有些冷,最後他提腳走向了車裏,留下了梁九,大概也是為了看著她。
回過身拿起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季晴桑一撥通就冷聲說道,“沐宇,跟著季禾生的車,看他去了哪裏,也許會有崮山的下落。”
不得不誇讚一下季禾生的本事,將崮山保管的密不透風,哪怕她多次討好著他想要去見一見崮山,但是季禾生都沒有答應。
會有什麼秘密,讓他這樣在意著自己見到崮山呢?
深夜,季晴桑就著月光端起溫度已經涼透了的水徐徐的喝了起來。
沐宇已經將最終結果告訴了她,下午的時候季禾生確實去見了崮山,但是卻在一間比較老舊的監獄裏。
不同於她三年前待過的城北監獄,那個地方曆史悠久,卻是名副其實的煉獄。被關在裏麵的人需要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隻因為他們犯下了不能獲得救贖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