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坐在車裏把玩著季晴桑的手機,唇角勾勒的笑意越發的刻毒。
拿季晴桑的手機給季禾生發短信,這樣的不告而別,才是最讓季禾生心痛的吧!恐怕,他還會因此討厭季晴桑。
“宋姐,我們這樣做的話,信哥那裏”手下支支吾吾的說道。
“怕什麼?”宋羽嗬斥著,想了想又解釋道,“我跟信哥自有安排,你們隻需要聽從吩咐就好了。”
“是。”手下回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宋羽看著躺在座位上的季晴桑,淬著冰渣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一股惡狠狠的味道,“季晴桑,這次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季禾生開車回了半山別墅,連一刻也不曾停留。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燈光很明亮,文件上三個大字注明了計劃書,恰好是季穎當初想找的那一份。
翻開第一頁,“桑榆館建設”幾個字很清晰的映入眼簾。
他抬手緩緩的撫上,借由燈光衍生出的某種希冀在心底作祟,可是猛然間思緒又回轉到那盞被遺棄的兔子燈。
她不想要了,連同他一起。
所以,他為什麼還要時時刻刻的牽掛著她,甚至想為她造就一幢獨屬於她的場館?
敲門聲突然想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沉寂了半刻才緩緩說道,“進來。”
梁九站在他麵前,有些遲疑的開腔,“boss,顧盛安那邊還需要我們出手相助嗎?”
“嗯。”季禾生輕應了一聲。
“可是,梁總好像不太讚同。”
“他那裏我會去說。”他的話音剛落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顧盛安的電話。
好奇之下,他接通了語調卻不溫不火,“顧總,有事嗎?”
“桑桑是不是在你這裏?”顧盛安的聲音透過冰冷的話筒傳來多了幾分疑惑。
季禾生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椅背上,隨後漫不經心的回道,“顧總來我這裏找未婚妻,恐怕不太妥當吧!”
“這麼說,桑桑不在你這裏了。”顧盛安說道,眉心緊蹙了起來。
“什麼意思?她沒有回去嗎?”季禾生的嗓音壓低了些許,坐直著身子。
“她沒有回來,打她電話也沒有人接,我擔心她出事。”
掛斷電話,季禾生跟梁九說道,“立刻派人去查桑桑的下落。”
“是。”梁九低頭應道,隨後走出了書房。
季禾生雙手撫著額頭,靜靜的思索起來。
從西河城街與她分開之後,她明明給他發了個短信,說自己先走了。她還丟了自己送她的兔子燈
如果她不是自己要走的呢?
她是被人帶走了,所以丟下了那盞兔子燈,甚至任由它被人踐踏。
男人的麵色染上了陰沉,整個瞳孔裏微微收縮著,而後折射出一抹冷芒。
假若真的有人綁架了她,他會讓那人知道代價的。
某一處倉庫裏,季晴桑是被冷水潑醒的。
此時的天氣很冷,尤其是夜晚,所以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身下傳來堅硬的水泥地冰冷的觸感,原本想動一動放在身後的手腕,她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才想著應該是被繩索捆綁住了。
季晴桑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宋羽。”她冷冷的出聲,看著她的目光帶著疑惑。
“好久不見了,季晴桑。”宋羽放下交疊的雙腿,身體稍微的往前傾著。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季晴桑,又從手下那裏端起原本遞給她的咖啡,一點點的倒在季晴桑的頭上。
原本就濕漉漉的發絲因為這濃鬱漆黑的咖啡變得粘稠起來,她的模樣太過的狼狽,卻叫宋羽痛快了好幾分。
她樂於注視著季晴桑的醜態,特別是看見她狼狽不堪的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這樣才有成就感。
“季晴桑,是不是沒想到啊?”宋羽問道,直接將咖啡杯扔在她的腳下。
“確實。”季晴桑回答著,唇瓣卻漾起了笑意。
宋羽沒那麼本事可以雇人綁來她,況且站在她旁邊的人雖然麵上對她恭敬卻不是以她馬首是瞻。所以她猜測應該是另外有人綁架了她,但是具體是誰她卻不知道了。
“你笑什麼?”宋羽看見她的笑容,突然怒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笑?”耳邊是季晴桑極其冰冷的嘲弄,宋羽捏著自己的手心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怒氣。
季晴桑接著說道,“我猜,你應該不敢殺了我吧!”
她的嗓音清清淡淡卻滿含諷刺,宋羽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忍也忍不住了,“季晴桑,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就賭你不敢。”季晴桑直截了當的開口。
“你”宋羽的麵色青白交錯著,半天找不到一個反駁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