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薑痕寂開門而出,瞥見蹲在地上的芳兒,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見他已經離開,芳兒獨自走進屋內,蒙蒙的室內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的衣衫,可以看出昨夜王爺是如何對待沈鳳瑤的。
靠近床榻,榻前桌上已經燃盡的紅燭冒著縷縷青煙,榻上沈鳳瑤淚痕依然掛在濃密的睫毛上,緊閉的雙眸間依然可以感覺出淚水隨時都會傾斜而出,裸露的香肩大大小小的淤痕清晰可見,嘴角處破皮的傷處還在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液。
芳兒不可置信的捂著嘴,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地,悲痛的神情想要大聲哭出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想要她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緊咬嘴唇,不讓自己哭泣出聲,上前拉過被褥遮住她裸露在外的身子,轉身走出室內向著膳房而去。
芳兒走後不久,榻上的她,驟然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神盯著帳頂,眼角的淚水滑落在枕上,咬緊嘴唇希望自己能借由著痛楚提醒著自己,不讓自己被仇恨蒙蔽。
皇宮內,昭華殿書房內,一身明黃錦衣,頭戴金冠,眉宇間帶著點點憂愁的薑痕逸端坐在案桌前。
魏麗娜端著內侍送來的蓮子羹緩緩走近,見他眉頭深鎖,眼睛已經布滿血絲,心裏難免心疼。
“太子,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將蓮子羹放在案桌一側,走至他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開始揉捏起來。
跟隨他已有五年,她們雖是政治婚姻,但五年內他們也算相敬如賓,並無任何爭吵,她知道在薑痕逸心裏隻有薑國江山,而她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而已,可她已經無可自拔的對他付出所有情感。
若是可以她願為他付出所有,助他一臂之力,可惜他並不看重這一點。
“愛妃,近日本太子冷落了你!得空一定帶你去行宮走走。”拉過她的手,臉帶歉意的說著
魏麗娜搖搖頭,笑著道“臣妾無礙,太子專心國事,作為您的妻子理應分擔的!”
薑痕逸明顯一怔,她還是第一次坦誠想要幫他,可他薑痕逸絕不會利用女人奪得皇位。
這次太子之位,若不是二弟和林府鬧這一出,父皇內定的人選應是二弟。
這次礙於他是長子,又有魏麗娜的幫助他才得以登上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還得看他能否輔助父皇才行。
“愛妃心意,本太子明白,隻是不想你太過操心,後宮之事還得你多多協助母妃才是!”薑痕逸放開她,拿起桌上奏折,開始看了起來。
魏麗娜略顯失望,將蓮子羹端到他麵前淡笑道“太子您一夜未合眼,身子怎會受的住,蓮子羹還是成熱喝了吧!”
麵前熱騰騰的蓮子羹,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薑痕逸為了不讓魏麗娜擔憂,抬起碗一飲而盡。
滿意的看著他,魏麗娜輕輕俯首拿出錦帕替他擦拭嘴角殘留的汙漬。
而後抬起空碗離開書房,薑痕逸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緩,幾個兄弟間他最戒備的還是那驍勇善戰的二弟。
魏麗娜將碗遞給身後的內侍,自己獨自走進寢房,優雅的脫掉沉重的外衫,坐在銅鏡前,打開窗戶一隻白鴿緩緩落在鏡前桌上,至一旁的錦盒裏拿出一些穀子喂食白鴿,另一隻手從白鴿腳下抽出一張小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