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兒安靜下來,她記得大哥說的每一句話,那就是不能傷害他心愛之人,眼前的人模糊起來,該放棄嗎?她心有不甘,不放棄她違背了大哥。

“撲通...”一聲,沈鳳瑤跪在秦老爺麵前“老爺是我對不起大少爺,你責罰我吧”

秦家對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負義,期望老爺能打她罰她,心中才能好受些。

秦老爺深知並不是她一個人的錯,錯在自己兒子太過執著,歎息一聲後將她由地上扶起來。

“上天自有命數,你和敏兒進府前,老夫曾經百般不願,奈何皇恩浩蕩,無從所拒。唯盼你們能想扶相持,事與願違,哪有那麼多的惟願,老夫不怪你,你的性子老夫知曉,淩兒托付你之事也是老夫心中所想”

敏兒幹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唯一擔心的是連敏兒也失去了。

低著頭,老爺的話她聽見了,她早就聽從了大少爺的話,與秦敏兒最大的原諒,不提及任何威脅到她的事。

說完這些秦老爺抹著淚轉身進入後堂,徒留跪在地上的沈鳳瑤和呆滯的秦敏兒,以及一直帶著疼惜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薑痕寂。

心髒又開始疼痛起來,回想起他前些日子的行為,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他怎會不相信她的清白,懊惱指責充斥著他的身心。

“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害怕讓她看見他捂著嘴不讓血流出來。

可惜碧荷發現了,慌張的跑到他身邊“王爺,你怎麼了?”

推開碧荷,薑痕寂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住還在吐血的嘴。

碧荷被他一推有些為難,回頭望了眼跪在地上的沈鳳瑤。

沈鳳瑤聽見動靜轉身跪在靈堂前,撿起落在一旁的冥紙,開始丟進火盆裏燒起來,仿佛身後的她們不存在一般,沒有絲毫的感覺。

“夫人,王爺他...”

“他的事與我何幹?”

薑痕寂聽聞此話瞬間一怔,她的心一旦隔絕,想是任何事都不會打動她的。

淒楚一笑,放開手任由嘴裏的血順著嘴角流下,他緩緩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拿出一條錦帕輕輕的擦拭她臉上的血跡,縱使知道她不領情,他亦不願見到她此番模樣。

為她包紮好傷口後,薑痕寂吩咐碧荷好生照料她的起居,帶著一幹侍衛離開了秦府。

坐在馬車內的他,連續吐了好幾口鮮血,他的蠱毒越來越嚴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無名回來,想起她冷漠的臉,苦笑。

就算救活了他自己又能怎樣,她活不了多久了,至少可以陪著她一起共赴黃泉,那樣也是好的。

“王爺,是林側妃!”簾外駕車的侍衛得見林淑妤站在一座樓外

薑痕寂掀開簾子,林淑妤表情猶豫,那座樓是夕苑後的又一樓“回去吧!”

侍衛點點頭駕車離開,沉思中的他,知道林淑妤為了能控製他必然受人利用,不過那人他大概猜出幾分,能夠針對沈鳳瑤和他的隻有她們了。

城外鳳夕小築內,薑痕清站在桔梗花前,久久未回神,至從楚語走後他自己一直細心打理著,潔白的花好似初見一般,無暇純淨。

“主子,麟王派人送來的”

薑痕清蹙眉他怎的送來此信?好奇的打開,信裏的內容,使得原本疑惑的他,現在充滿怒意。

他一再容忍她,不忍傷她,而她回報他的是什麼?看來他的警告並不起作用了。

“清羽,你是不是一早知道她所做的事?”收起書信,薑痕清憤怒的瞪著眼前的清羽

他安排清羽看著她的,而他沒有如實彙報情況,導致事情發生不可饒恕。

“主子恕罪!”自知主子一定不會饒恕他,也不再解釋許多。

“她現在在哪裏?”他貿然進城一定會引起她的警惕,必須先了解她的行蹤才行。

天漸漸暗淡下來,沈鳳瑤就那樣跪在靈位前一日,秦老爺幾次相勸她不曾動搖,秦敏兒嗤之以鼻轉身離開。

堂內隻剩下她一人,碧荷怕她餓著,端來的飯菜冷了又熱,來來回回。

“鳳夕?!”

一句鳳夕,沈鳳瑤怔怔回頭,得見來人是他,心中百般隱忍委屈全數爆發。

淚水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溫熱的感覺觸及他心底最柔軟。

“他死了,我不想的!怎麼辦?怎麼辦?”無助的拉著薑痕清的手,拚命的搖頭,痛苦的回憶襲擊著她。

薑痕清歎息一聲,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可是任他如何,她的淚水一直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