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呆坐在窗邊,盯著屋外的夜色,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動靜。
蕭黎猛地轉頭看向了門口,之間祁端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門口:“蕭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三殿下進來吧。”
兩個人自從那日皇家狩獵,之後又被賜了婚,現在兩個人見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尷尬。
祁端佯裝鎮定地給倒了兩杯茶水,把一杯給蕭黎推了過去:“蕭小姐,這個賜婚並非我之意,還忘蕭小姐不要介意。本殿下自從知道了蕭小姐與羅軍候之事,便再也沒有對蕭小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其實……”
祁端沒有說下去,卡住了,蕭黎問道:“其實什麼?三殿下但說無妨。”
“其實本殿下想問為什麼蕭小姐願意答應這門婚事,其實蕭小姐,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上次我舍命相救一事,對我心存愧疚,然後答應這門婚事。”
蕭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三殿下,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因為,你上次救了我然後才答應婚事的吧。”
祁端看著蕭黎的眼神分明就是說了是,但是祁端笑了幾聲,換了個說法,說道:“不然蕭小姐怎麼會放棄了羅軍候,轉而嫁於我這個草包?”
蕭黎端起茶盞,把它握在手心裏茶水絲絲暖意滲透到了身體裏:“這件事情並不是三殿下想的那般,我對於三殿下還是以往之態度,這婚事也確實是我答應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冒犯三殿下。”
屋簷的雨水順著瓦片滴落了下來,這水滴聲中包含著一聲常人無法聽見的箭聲。
一把利箭劃破了雨幕,穿過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劃拉一聲撞到了一個花瓶,直逼蕭黎的麵門,但是卻停了下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想是一種反應似的,祁端立馬反應過來摟過蕭黎就趴在了桌子下麵。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趴下的一瞬間無數支利箭插在了四處。
要是沒有趴下來,怕是兩個早就成了窟窿。
屋子裏麵的動靜太大了,馬上就吸引了周圍巡邏士兵的注意,門外麵吵吵鬧鬧的立馬聚集了很多人。
雖然蕭黎和祁端還沒有成親,但是憑借著蕭黎現在的身份——三皇子準側妃,甚至這個側妃比正妃還要早的迎接入宮,蕭黎的事情就容不得半點馬虎。
祁端聽見了外頭吵鬧的聲音,知道現在安全了,喘了口粗氣放鬆了下來。正準備起身,結果沒想到,自己剛剛愈合還沒有幾天的傷口,由於剛剛一下子用力過猛直接撕裂了開來。
現在半邊胳膊沒了知覺,蕭黎也注意到了祁端的慘狀,臉色一變,直接繞到了祁端的背後,隻見祁端一身雪白的錦緞衣裳的後背,已經被滲出來的血給染紅了。
蕭黎把祁端扶了起來,祁端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有些蒼白但是看上去到還是鎮靜,祁端頗為嚴肅地說道:“不是什麼大事,蕭小姐你先出去,應對外麵的人,千萬不要讓人進來。”
蕭黎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和祁端要是在私底下還是交往頻繁,難免會引人詬病。更何況現在太子喪期之間,這樣的事情更有可能會引發矛盾。
可是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宮殿的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蕭黎和祁端吃驚地向門口看去,隻見祁淑的背後跟著惠妃娘娘和皇上,蕭黎的手還放在祁端的肩膀上,幾個人之間就那麼尷尬的互相對視著。
祁淑先開了口,笑著說道:“父皇你看皇弟和蕭妹妹之間,還真的是難舍難分,兩個人到現在還要背地裏麵見麵。皇弟真是生怕我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小兩口子感情好似的。再者說,皇弟和蕭妹妹兩個人都快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猴急。”
說著祁淑又看著祁端說道:“果然三皇弟還是最愛美人,還剩下幾天都受不了,這麼猴急猴急地就趕來了。”
祁淑一說完,在場的人臉色都很差,尤其是皇上臉都漆黑了。惠妃娘娘也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一看皇上的臉色這樣了,就責怪了一下祁淑。雖說是責怪但是臉上卻還是怕人看不見是的帶著笑。
“淑兒,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你關心的是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嗎?這件事情傳出去最多就是皇家臉麵不保,但是剛剛刺客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祁淑喔了一聲,裝作認錯的樣子,態度十分的誠懇地看著蕭黎和祁端問道:“三皇弟你和蕭妹妹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由於祁端穿著的是白衣,血跡很明顯的留在了背上,祁淑眼尖地看見了,立馬揚高了音量喊道:“哎呀,皇弟,你沒有事情吧?你看看這後麵都出血了,皇弟和蕭妹妹之間的感情還真的是感天動地呢。”
祁端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父皇站在一邊一言不發,臉上卻又帶著極其看不起他的表情。祁端不怎麼為什麼,突然之間覺得和祁淑口槍舌箭的互相暗罵對方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幹脆就依了祁淑的意。
於是祁端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蕭黎的手,握在手裏麵說道:“多謝皇姐關心,我與黎兒好著呢,還沒有什麼大事。我和黎兒的感情也很好,現在難舍難分你也應該可以理解,畢竟都是有情人。倒是皇姐你,皇弟聽說皇姐和羅軍候定下了婚事,但是目前羅軍候還沒有給皇姐捎過一言半語呢。皇姐是不是該擔心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