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度春宵,惠妃娘娘的寢殿裏麵,皇上就外頭鬆鬆垮垮地套了個披風,就斜斜地靠在貴妃椅子上看奏折。
惠妃娘娘端著果盤走到皇上邊上捏著嗓子,軟軟地說道:“陛下,吃點水果。”
皇上接過了惠妃娘娘手裏麵的果子,拍了拍自己的懷裏,惠妃娘娘也沒有什麼好扭捏的,直接坐了過去。
皇上把自己手裏麵的奏折,往惠妃娘娘的眼前遞了過去:“來,惠妃幫朕看看這奏折,朕該怎麼說?”
惠妃娘娘趕忙閉上了眼睛說道:“陛下,後宮不得參政。”
皇上撇了一眼惠妃娘娘,然後裝作苦惱的樣子說道:“惠妃不願意給朕看看?那這立太子之事,看樣子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折子。”說著皇上咳嗽了起來,就要把奏折往邊上放過去。
惠妃娘娘一聽立太子之事,心裏頭悔的腸子都青了,一聽皇上咳嗽了起來,連忙接過那折子。
伸出手給皇上順順氣,最後還是按捺不下那蠢蠢欲動的心,還非的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陛下不要心急,您這龍體還得保重先,什麼事情,都沒有您這龍體安康來的重要。既然陛下要給臣妾看,臣妾就看看絕不多嘴。”
說著就打開了奏折,不過這一看一股老血沒給吐上來。
“近來京中動蕩,時局不穩,臣以為乃是儲君之位空虛,才使得如此。當今之際在於盡早立下儲君,才可使社稷平安。臣以為三殿下德才兼備,乃是儲君之位的不二人選。”
惠妃娘娘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陛下……這……”
皇上看似溫柔地摸著惠妃娘娘的臉,說道:“你覺得怎麼樣?朕聽聞最近這京中確實是不大太平,前些個日子,羅軍候還帶人圍了富商席汝相的鋪子,把他家的管家給逼走了。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朕也覺得是時候立太子了,這個太子之位一直空虛著也不是什麼辦法。”
惠妃娘娘裝作不經意地說道:“陛下,現在這麼草率的立下太子是不是不大好?這俗話說的好,寧缺毋濫。陛下萬不可因為一些大臣的話,就草率地立下太子。”
皇上一聽惠妃娘娘的話,臉色一黑,把手裏的茶盞一把甩在了地上,惠妃娘娘一看皇上這個動靜,立馬跪了下去。
皇上凶狠地說道:“惠妃,是不是最近朕太寵著你了?你連最基本的後宮不得參政都不知曉了?就連皇後娘娘都不敢逾越的規矩,你這個惠妃怎麼敢踩?”
惠妃娘娘連忙磕了幾個頭求饒,但是心裏頭卻把皇上罵了個狗血淋頭,如此善變的男人,她也是一時之間糊塗了腦子,居然敢說出來。
皇上蹲了下來,捏起了惠妃娘娘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惠妃,你應該也知曉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門戶的女子,自己心裏麵有點數,不要做了惠妃就忘了本。太子以後是要坐在大寶上麵的人,他的母妃怎麼可以是一個你這樣出身的女人呢?”
惠妃娘娘咬著牙,卻又不敢反駁隻好咬著牙說道:“陛下,臣妾知錯了,是臣妾逾越了,臣妾真的知錯了。”
皇上冷笑了一聲,那陰狠的笑容是惠妃娘娘這幾十年來從來沒有見過的,這皇上分明就是個將死之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神!惠妃娘娘不由得被這個眼神給震懾了下來,渾身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眼淚也流了下來。
皇上察覺到了惠妃娘娘的害怕,臉上的表情一變,手溫柔的捧著惠妃娘娘的臉,然後一臉無辜的說道:“你怎麼就哭了?你和朕再怎麼說也是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朕怎麼可能會虧待了你呢?朕已經擬好了聖旨,馬上就封你為貴妃,到時候在這後宮,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惠妃娘娘不答話,皇上繼續說道:“你放心,雖然景兒不是儲君,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朕唯二的兒子,朕也不會虧待他的。隻要他好好的安分守己,朕定讓你們母子二人,一生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惠妃娘娘使勁地點了點頭:“臣妾明白了,臣妾明白了。”
皇上也不管惠妃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明白,把惠妃娘娘扶了起來,然後把人摟在懷裏,輕輕地拍拍後背,好聲安慰著,像極了一副寵愛的樣子。
而在另外一邊,毛叔自從被羅明拆穿了身份,雖然因為席汝相的庇護,沒有當即被羅明捉拿歸案,但是也絕不可能留下來在席汝相的身邊。
自從他離開了席汝相,就一直被羅明的人追殺,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的追殺躲進了皇宮裏麵,卻聽見一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消息,夠皇帝要讓祁端那個不學無術的三殿下當儲君。
等他摸進惠妃娘娘的皇宮裏麵,惠妃正對著一堆的金銀珠寶發呆。
“怎麼?被這些金銀珠寶就迷花了雙眼,連自己兒子的儲君之位都保不了?毛叔沒忍住,出言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