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無奈地扶額，突然覺得還有些好笑，要是讓維斯那家夥聽到自己被叫做小夥子的話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說的這些話很讓你困惱嗎？”她放下筷子，端坐正色著，“如果讓你感到苦惱的話，我向你道歉。”
“別別……”雲嵐趕緊伸手攔住她，苦笑著，“你這樣，我害怕我家老祖宗晚上去找我算賬呢！”
“你家老祖宗的話，是雲德嗎？”風清有些猶豫。
雲嵐抬頭直直看向她：“是，保留你的靈魂和魔核也是老祖宗的決定，隻是可惜，聽說老祖宗當時找到你時，已經……”
“但是他老人家並沒有放棄，直到壽元耗盡的那一天依舊還在堅持。老祖宗定下的族規，隻要是雲家的人，就要將這件事傳承下去，直到滅亡的那一刻為止！”
風清靠在椅背上，平靜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半晌後她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和你老祖宗什麼關係嗎？”
“不怎麼清楚。”雲嵐搖搖頭，這個問題也是他們家千年的疑惑，但是隻有每一任的族長才有資格知道。
小時候他們就在天馬行空猜測，會不會是情侶關係，或者師徒關係，瞎猜一大堆，最後一群小鬼頭每個人賞了一個暴栗子才安分下來。
聽到她幼年的猜想時，風清低頭輕笑出聲：“都不是哦。”
“我當時是在一片廢墟的戰場上撿到雲德的，他當時5歲左右，因為目睹父母親人們的去世，受到刺激一句話都不會說，我將他從戰場上帶回去時，他瘦得跟猴一樣。”
“就這麼高。”她比劃了下高度，“無論誰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隻會抓著我的衣擺跟在我身邊，我沒辦法，隻能將他帶到身邊，那時候我25歲。”
雲嵐靜靜聽著她慢慢地陳述，一段從未被人熟知的往事正一點一滴被掀開。
她可以想象當時一個年輕的姑娘苦惱將一個年幼的孩子帶在身邊，畫麵感躍然眼前，讓她有些發笑。
“你知道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雲嵐溫柔注視著她，她很喜歡兩個人現在態度，像朋友一樣閑聊放鬆。
“他的第一句話是叫我媽媽。”風清不由笑出來，想到當時自己聽到這兩個字震驚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聽到這裏雲嵐猛地睜大眼睛：“等等，所以你…你……”
風清一手支撐著下巴，略帶興致看著她：“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孩子誰也不認，就執意要跟在我身邊。我見他天賦還不錯，便收養了他，我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雲德。希望他像雲一樣自由，從始至終保持著那顆仁德之心，這是我對他的期盼。”
“雲德……”雲嵐皺起眉頭，“為什麼老祖宗不跟著你姓……”
這裏麵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雲德應該是覺得內疚吧……”風清似喜似悲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件事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吧，他或許會知道。”
感受到不一樣情緒的雲嵐閉上嘴巴，這個困惑留在了她心裏。
“雲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