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憤恨地說:“資格?!最沒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當年我救出淺淺的時候她是什麼樣子嗎?她被你傷害成這個樣子,這些年沒有眼睛,又要養活自己還有深深,你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嗎?!”
霍謙誠被韓恒那些帶刺兒的話尖銳地刺中,他知道,這些他都知道,正是因為他比誰都明白他是怎麼傷害她的,怎麼欺騙她的,他才無法反駁韓恒的話。
他低著頭,任憑韓恒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他反而希望韓恒能夠再重一點,最好能夠將他打醒,不要再妄想能夠獲得顧淺淺的原諒。
韓恒看到霍謙誠臉上的青紫印記,而他雖然淒慘萬分卻沒有還手,這讓韓恒心裏的火稍稍壓下去了一點:“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淺淺眼前。”
不過霍謙誠卻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搖搖頭,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我現在暫時不能離開,我找到馬奇教授了,我等淺淺的眼睛治好了,就會消失在她的世界裏,保證再也不會出現了。”
韓恒有些激動,清湛的眼光裏透露出一抹希冀,直直地看著霍謙誠:“你是說淺淺的眼睛還可以治好?”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能夠醫好顧淺淺的法子,然而每一個醫生都隻是搖頭歎息,這讓他已經沒有抱什麼希望了。
霍謙誠點點頭,但是沒有告訴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韓恒遲疑了一下,看到他堅毅的目光,還是決定相信他:“那我最後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
霍謙誠望著韓恒,眼神裏泛起了波瀾,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那就讓我不得好死!”
韓恒沒有說話,轉身去找顧淺淺了,霍謙誠一個人佇立在黑暗的巷子裏
顧淺淺坐在車子上,等了一會兒,便感覺不太對了,為什麼這麼久“言罪”都沒有回來呢?是不是被那個老板為難了?就在她決定下車去找他的時候。
她感覺到有人走過來,於是焦急地問:“言先生,你沒事吧?”
來的人腳步停了一下,接著響起韓恒的聲音:“淺淺,你沒事吧?”
淺淺一聽是韓恒,心下一安:“沒事,剛剛言先生為了幫我和老板起衝突了,你快帶我去”
然後隻聽見韓恒語氣怪異地打斷她:“他沒事。”
然後霍謙誠也回到了車上,三人一路上沒有說話
翌日。
霍謙誠正在將顧氏的工作驗收,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打開門一看,是顧淺淺。
看的出她很著急,額頭上還帶著細汗,她感覺到霍謙誠開了門,馬上說:“不好意思,言先生,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學校打電話過來說深深在學校打架,可以麻煩你帶我去一下嗎?”
韓恒不在,她隻能來找“言罪”了。
霍謙誠也沒有多說什麼,心裏也有些急躁,拿了件外套就扶著顧淺淺往車的方向走去。
等他們到學校,就看見一個紅裙子的女人抓著顧深深,正在罵他,顧淺淺沒有看見情況,所以隻是焦急,但是霍謙誠那就是在心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因為他清楚地看見兒子的臉上那紅通通的巴掌印。
顧淺淺通過聲音找到了深深所在的位置,她摸索著將深深護在身後,想向這個女人道歉。
但是霍謙誠攔住了她,他眯起眼睛,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看著站在一邊的老師:“事情是怎麼回事?孩子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