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陌曦的叫聲，清脆的杯子破碎的聲音響起。
夏嵐站立起來的那刻，服務員恰巧端著兩杯咖啡過來，咖啡杯整個灑落在顧陌曦的身上手上。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拿著紙巾幫顧陌曦擦拭著。
夏嵐又重新的坐下來，無動於衷。
“我沒事，你先下去吧。”顧陌曦笑著對著服務員道。
服務員點頭：“對不起小姐，我再重新為你們端兩杯過來。”服務員撿拾了地麵上的咖啡杯，倉皇的離開。
顧陌曦看著自己白色的襯衫，以及秀發上沾染著的粘稠的咖啡，還有手背上燙的紅印，這模樣，有些狼狽。
夏嵐忽略掉她的這些，神色更加咄咄逼人，“顧陌曦，之前因為你被包養，已經讓我們一家人抬不起頭了，現在你還想讓我在學校抬不起頭嗎？讓所有同學都知道我有一個賭鬼爹？”
“我會想辦法讓爸爸不打擾你，不一定非要用錢才能解決的。”顧陌曦心底泛起一抹苦澀，她心甘情願放棄上大學的機會，讓自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人挑選，成為人人不恥的情婦。
她從不後悔放下尊嚴，放下一切，在那個人身下屈辱承歡。為了救治媽媽的病、為了供養妹妹上學，這些都值得。她可以被外界誤解，然而，在被家人看不起時，她仍覺得酸澀。
“如果勸解有用，我用得著要你的髒錢？”夏嵐嘲諷道，“他的這些毛病也是你慣出來的，要不是你常常給他一些錢，他會去賭嗎？”
當時的她給父親錢，隻是怕他吃不飽，也並沒有給多少，沒想到父親竟然將那些錢一點一點的攢著去賭。
顧陌曦揉揉眉心，有些無力提議道：“把爸爸送到戒賭所吧，這樣一陣子會好的。”
“這就是你的主意？你不想拿出錢來的主意？戒毒所和監獄有什麼區別？街坊鄰居也隻會更瞧不起我們！”夏嵐眼眸中充斥著不屑。
顧陌曦沉默不言，她所想的，是最好的辦法。
“我有個辦法。”夏嵐唇角微揚，露出古怪的笑容，“不然你偽裝成大學生去酒吧裏陪酒？不需要你岔開大腿，一晚上賺的就夠給爸爸了吧？要不然……”
“不要說了！”顧陌曦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抖。
當初那個隻會跟在自己身後叫姐姐的軟軟小粉團子長大了，也學會用尖銳的話刺人，句句像刀似的，戳的她心髒抽疼。
顧陌曦冷靜片刻，睜開眼睛打開包包，拿出齊少黎早上留給她的卡。這張卡原本是她等以後遇到緊急事情備用的。
夏嵐抽出卡，眉角上揚：“沒想到你的金主還挺大方，還不是普通銀行卡。怎麼，在爸爸身上花錢你舍不得？你就是這麼回報爸爸的養育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