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封城一周之後,突然日全食與月全食同時出現,成為了地球史上唯一的一次大型天狗現象。
在這場日月全食中人們發現瘋掉的人變得更加敏銳凶殘,同時也有更多的人陷入昏迷和高燒不斷之中,大部分昏迷的人醒來後都會變得嗜血失去理智。
公寓沒有開燈。
陸重銘站在陽台上冷靜的看著陷入黑暗的A市,在他左手上流轉著淡藍色的電光。
陸重銘在末世來臨前三天就已經覺醒了異能,和上一世一樣他覺醒的是變異雷係異能和風係異能。
在陽台的角落用粗壯的鐵鏈拴著一個滿嘴獠牙眼球全紅的青年,青年一看到陸重銘就發出低低的嘶吼,帶著淡淡的恐懼與威脅,但更多的是想要咬上去。
在此刻元聞那不太靈光的小腦袋裏,陸重銘就是一個行走的香餑餑,而這個香餑餑不讓人咬就算算了,還特別凶。元聞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個香餑餑吃掉。
巨大的別墅裏,暗無天日。
渡清歡縮在陰暗的角落發這抖,從他嘴角溢出痛苦的悶哼聲,他身邊寒氣蔓延,銀白的霜層向四麵八方蔓延開。
那時的別墅還不是這般死氣沉沉。
那時的別墅繁華的像一座宮殿,別墅裏是隨處可見的保鏢下人,男主人英俊帥氣女主人漂亮聰慧,隻是這都是外人看到的渡家,就算多年以後渡家那兩人依舊口碑滿A市。
隻有那個總是縮在角落裏懷中抱著一個破碎的布娃娃的男孩知道這棟別墅究竟有多麼肮髒不堪。
“清歡少爺,吃飯了。”
女傭尖酸刻薄帶著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大廳傳來,蹲在院子角落看著螞蟻搬家的男孩立馬起身撿起地上的布娃娃跑了回去。
大廳裏飯桌上放著一隻缺了半塊的破碗,碗裏裝著的飯菜黑乎乎的散發著難聞的酸臭味,男孩卻像是聞不到看不見一樣瞪著小短腿上了凳子拿起勺子舀起院子裏大黃都不吃的東西大口吞了下去。
旁邊那些女傭下人見了笑的邪惡而興奮,對於她們這些平民而言最喜歡的就是看大少爺過豬狗不如的日子,她們就是不信誰生來就要高貴。
比如這個渡小少爺,父母有權有勢又怎麼樣?父母不恩愛,對兒子吃狗食睡狗窩視而不見,於是傭人一天比一天得寸進尺,以折磨欺負一個五歲孩子為樂。
男孩吃著飯,沒過多久從樓上傳來自己母親黏膩婉轉的呻吟以及陌生男人的低吼。五歲的小男孩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傭人的視線更加不屑。
母親和無數男人曖昧不清,父親和外麵的女人糾纏不休,渡家少爺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世界上,給他一口剩湯剩水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沒過多久別墅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發生了巨大的爭執,女人推著隻剩下皮包骨頭的男孩威脅男人,可男人隻是涼涼的看了一眼男孩就抬腳將男孩踹了出去,然後兩人接著吵。
小男孩在地上抽搐了許久才重新爬起來,他時常抱著的布娃娃落在男人和女人腳下,男人同女人正在掐架,一腳一腳踩在布娃娃身上棉絮外翻。
男孩靜靜的看著打抖的兩人許久轉身離開,等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從那天之後這棟別墅裏再也沒有男人和女人,沒有對主人不懷好意的女傭,更沒有時常光臨的陌生男人,隻有一個小男孩總是坐在別墅滿院雜草中看著落日餘暉。
冰霜已經蔓延到別墅的琉璃頂。
蜷縮在角落裏的人突然停下了痛苦的悶哼聲,他睜開一雙冰冷的眸子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別扭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