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渡清歡並不相信元聞的話,但是疑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會發芽。
在渡清歡低下頭上藥時,隨著彎腰的動作可以看到男人脖子後麵那些藏在衣服下麵的傷疤,還有手上動作時不經意間露出的手腕上的劍上。元聞靜靜的看著不自覺的有些失神。
等渡清歡上完藥直起身之時卻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男人將藥膏放回木箱回頭盯著少年的睡顏抬手按了按眉心。
其實與渡清歡而言元聞不過是一個尚未長大的孩子,他堂堂鎮北將軍能對一個孩子有多少惡意?
在北疆殺敵震國門,他見過不少淳樸稚嫩的孩子,他們不過都是十幾年華,那些孩子哪裏像這深淵般的帝都,不過十一二歲都懂得算計人。
他渡清歡從來不以最大惡意去揣測少年人的心腸,但也從不小看任何少年人的城府。
望著少年那顆軟乎乎的腦袋男人伸出手摸了上去:小丞相,隻希望不斷在本將軍麵前放肆的你真的是無意而為之,要是和本將軍耍花招,你一定不想知道後果的。
“長魘。”男人看著少年輕輕喚了一聲。
書房立馬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屬下長魘拜見主子。”
“你去查查馮青芊這個女人。”我倒要看看是小丞相兜著本將軍玩還是這個女人有鬼,“另外去把殿試三甲的考卷弄到,本將軍要看。”
“是,主人。”
翌日,一早。
元聞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
昨日的記憶回籠,他掀開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被繃帶包的嚴實的膝蓋,稍微動了動腳雖然有些緊繃和輕微的刺痛,但是好歹還是能夠動的。
殿試皇榜揭榜的第二天及第的學子都要前往皇宮麵見聖上。抬眼看向窗外的陽光估計也不早了,元聞不敢怠慢連忙下床穿衣。
衣服穿好剛把腰帶係上房門就被從外麵推開,元聞轉身看到眼角黛青的渡清歡客套的問:“將軍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還好。”渡清歡輕飄飄的斜了一眼元聞,而後將右手上的銀色麵具戴上,“走吧,我準備了車馬,大夫說你的膝蓋要好生休養不宜走動。”昨晚在元聞睡著後他還是差人叫了大夫來,畢竟小孩子細皮嫩肉哪裏像他們這些糙漢子隨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事,萬一感染了破傷風不死也殘。
“我和將軍一起坐馬車去入朝嗎?要是被大皇子看到將軍要怎麼解釋?畢竟我是七皇子那一邊的。”
“這個時候你倒是聰明了,還學會威脅本將軍?”麵具下男人的神色難辨但多少有些危險,“本將軍把你當街帶回將軍府,你以為就沒有人知道嗎?大皇子那邊本將軍不需要解釋,倒是你想好了怎麼跟七皇子解釋嗎?”
“我是被將軍擄進將軍府的。”
渡清歡:“……牙尖嘴利。”也天真可笑。
元聞:“……”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馬車停在將軍府外。
守在府前的侍衛看著被將軍扶著從府中走出來的元聞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他們的將軍連受傷的大皇子都不會扶一把,居然會攙扶著一個一看就沒有怎麼長開的新任新科狀元。
馬車前的馬夫是一個看不清臉的消瘦男子,渡清歡先將元聞扶上馬車自己才隨後跟上。
上了馬車後元聞撩開簾子往外看,馬車開始緩緩往前。
帝都的繁華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但在這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的帝都,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著這座城池的人。
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身邊的男人突然無比嚴肅的開口:“小屁孩,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十年寒穿苦讀的書呆子了,而是這東洲的丞相,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須深思熟慮,知道嗎?”
“元聞知道,多謝將軍提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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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噴子舉報了,之前的昵稱用不了了,現在正式改名:地獄缺人
至於缺什麼人,大家心裏清楚。
老子就是內涵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