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三樓。
開著的窗戶被一隻蒼老的手關上,老管家回頭看向輪椅上的男子擔憂的開口:“家主身子弱,還是少吹冷風。我給家主帶來了袖兒小姐親手熬製的老鴨湯,家主舀點嚐嚐吧,聽說袖兒小姐熬了三個多小時呢。”
“我知道,勞煩管家跑這一趟了,涼一會兒我就會喝的,管家先回吧。”
“唉,好的。”老管家看著溫潤的男子輕輕歎了一口,連忙將幾份桌上男子簽完字的文件收拾好一同帶走。
等到老管家離開後男子望向關著的窗戶看了片刻後轉著輪椅直接離開,對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鴨湯視而不見。
是夜。
月朗星稀。
黑夜殯儀館,一片漆黑寂靜,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早在下午六點就已經收拾好下了班,而白日裏運來的尚未火化完的屍體自然被放在停屍櫃中。
月光從玻璃窗透過落到停屍房的地麵,地麵很快就結了一層冰霜。
突然,不知哪裏傳來一聲“嘭”的碰撞聲,但也緊緊隻是一聲如同幻聽。
月亮高升透過樹枝照到了停屍櫃上,借著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停屍櫃上的霜雪,一層一層細小的冰晶。
在停屍櫃的中央,一格縫隙處有猩紅的液體蜿蜒溢出,順著櫃麵而下,滴滴答答落到地麵,濺起一圈一圈血花,在冰霜上像臘梅悄然開放。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那溢血的格子裏傳來連續不斷敲打聲,“嗙嗙嗙”在這沉寂的夜裏詭異而突兀,又過了十幾分鍾敲打聲安靜了下來。
月光落在霜冰上泛起冷意的微光,停屍房再次被寂靜淹沒。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那一格再次傳來動靜,隻是這一次不是敲打聲,而是“莎莎”的滑動聲,中間那放著屍體的冰櫃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移動,直到大半個抽屜都滑了出來。
停屍房外忽然傳來響聲尖銳的烏鴉叫聲——
“嘎——”
“嘎——”
但好像烏鴉隻是單純的路過而已,冰櫃的抽子也像是無意劃出來的而已。
月色掩進雲層,風吹散雲層又讓月色灑向大地。
停屍房依舊寂靜無聲。
直到天邊迎來破曉,第一縷陽光闖進停屍房,那滑出來的冰櫃突然伸出一隻滿是鮮血的手……
大學沒有太過於緊張的課程,所以上學時間一般都是九點到十點之間,有專業課報個到考試不掛科就行,當然如果還想繼續學術鑽研的另說。
男人一身黑色的襯衫出現在校門口,他單手插在口袋裏,襯衫的扣子隻扣到第二顆露出精致的鎖骨,凸起的喉結性感而迷人。
在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娃娃臉少年,好年懷裏抱著書乖巧的像一位高中生,那少年偶爾轉頭不知道在和男人說著什麼。
下一秒,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帥氣男子出現在兩人麵前,男子擋住兩人的去路視線從元聞身上掠過最終停在少年身上:“闌,我有事找你。”
正說得興致勃勃的少年突然停下,他歪頭看向出現的男子眼睛一亮,快步幾步走到男子身邊親切的喚道:“莫會長,早啊!”
“早。”莫縫樓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動作熟練而自然,他將目光重新投向和少年一起出現的男人,“這位是?”
“這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元聞。”說罷熱情的將莫縫樓介紹給元聞認識,“元同學,這位是我們學生會會長,以後你有什麼都可以找他。”
元聞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縫樓沒有理會的意思,他抬腳繞過兩人大步往前。
看到元聞走過去尉遲闌鼓了鼓臉頰伸手挽住莫縫樓,一字一句嚴肅的說:“元同學就是這樣的性子,會長不要介意,我都和他說了一天的話了,他都沒有應我兩句。”
“嗯。”莫縫樓點點頭,“闌,跟我來一趟,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嗯?什麼事啊?”
“你先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