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之衡愣住,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抖,就連意識也都有片刻的空白。
良久,才恢複了鎮定,“啊?是嗎?”
話說出來,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突然都啞了。
邱之衡掩藏得很好,葉千玲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興奮的說道,“你猜,我怎麼找到阿夜的?”
邱之衡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充滿風度的笑,“怎麼找到的?”
“說了你都不敢相信!阿夜就是七皇子!”
“什麼?”若是剛才葉千玲說找到了阿夜對邱之衡是個打擊的話,那麼葉千玲的這句話對他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葉千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通,說到激動處,抓住了邱之衡的衣袖,“是不是匪夷所思?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
邱之衡卻滿腦子想的都是:阿夜那個大傻子,竟然既不傻,也不醜,還是堂堂的當朝七皇子!那……葉千玲和他,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還有自己什麼事兒?
邱之衡想哭!
“邱之衡,邱之衡,你怎麼了?”葉千玲察覺到邱之衡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沒什麼。”邱之衡故作大方,“傻子……七皇子……他有說要怎麼辦嗎?”
葉千玲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他說……再到葉府提一次親,風風光光的重新娶我一次。”
邱之衡酸溜溜的說道,“你們不是拜過堂了嗎?”
葉千玲揮揮手,“咳咳,我其實根本也不在乎這些儀式什麼的,隻是……他現在是皇子,我又是葉府名義上的嫡長女,不走這個過場,不太好跟大家解釋。算了,算了,這事兒隨便他安排了。”
“那你……不會再逃離葉府了吧?”
葉千玲眼中現出堅定的神色,“不會,那也是我葉千玲的家,我的母親死在那裏,我的童年少年都因為那個家裏的某些人蒙上了不可磨滅的灰塵和陰影,她們欠我的,我都要一點點拿回來!”
邱之衡萬念俱灰,“你既然不願意離開葉府了……那我……就也不走了吧,還有一個月,春考便開始了。”
不能得到她,那就一直守在她身旁……未來那麼長,萬一有一天,她受了傷,還想離開,那就再義無反顧一次,放棄一切帶她走……
葉千玲哪裏知道邱之衡的心思,興奮道,“這樣才對!你家裏所有人都希望你考取一個好功名,你不該辜負他們!”
我不怕辜負天下人,我隻怕辜負你……
“啊呀,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下一次,我喊簡洵夜一起來,咱們老朋友敘敘舊。”
葉千玲受簡子玥送來的那尊座鍾的啟發,昨天半夜又悄悄摸進了空間,把平時佩戴的一塊手表拿了出來——那是一塊時裝表,造型很精美,乍一看,就跟個普通的鐲子差不多,再說了,古代人也不會知道這是手表。
葉千玲便把這塊表戴在了手上,用來掌握時間。
邱之衡失魂落魄的把她送到了樓下,葉千玲讓他回去好好溫書,自己便去找到了轎夫們喝茶的地方,重新上了轎子,往葉府趕回去。
……
焰王府。
鳶尾嘴裏叼著一串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
簡洵夜卻氣得要爆炸了,“你說什麼!王妃跑出去見男人了?那男人還問她跟不跟他一起走?”
鳶尾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點點頭。
“王妃怎麼說的!”
鳶尾隻顧著舔糖葫蘆,根本沒空搭理簡洵夜,急得簡洵夜上前去一把將糖葫蘆奪下,鳶尾看著那糖葫蘆,眼淚都急得要掉下來了。
畢竟以前他和曼羅都是被當做軍人來訓練的,除了練功,根本沒空逛街,更別說有零花錢了……現在葉千玲給院子裏的每一個丫鬟都發了零花錢,也沒忘掉鳶尾,小孩子家家的,又有空又有錢,跑到大街除了吃還能幹嘛?
鳶尾感覺自己從地獄到了天堂,暗暗發誓,往後一定要以死效命王妃……畢竟她給自己零花錢!
“我不理你了!我要去跟王妃說,王爺搶我的糖葫蘆!”鳶尾揉著眼睛就哭了起來,往地上一攤,就開始打滾。
簡洵夜奔潰……真是跟誰學誰啊!這孩子以前多聽話啊!跟了葉千玲以後,竟然變得這麼潑皮……
“胡說!你敢告訴王妃本王就拔了你的舌頭!”
“媽媽呀,王爺要拔我的舌頭,王妃,快來救我啊!”鳶尾打滾得更厲害了。
簡洵夜頭疼不已,知道這廝已經完全投降敵軍了,隻好換了策略,改為利誘,“你看,這裏有一盤涼糕,你老老實實把王妃和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告訴本王,本王就把涼糕和糖葫蘆一起都給你,怎麼樣?”
鳶尾立即止了眼淚,拍拍屁股爬了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王妃啊,她說:我找到了阿夜。”